“各位叔伯,”趙建邦的聲音沙啞,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今天請大家來,是想和各位商議一件……關于承熙的事?!?/p>
他頓了頓,從懷里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足以讓任何不明真相的人為之動容。
“承熙他……醫(yī)生已經(jīng)下了最后的診斷。”他哽咽著,聲音里充滿了“無奈”和“絕望”,“大腦皮層不可逆損傷,即便有生命支持系統(tǒng),也永遠不可能再醒過來了。他現(xiàn)在,只是在受罪,在毫無尊嚴地……活著?!?/p>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雪茄燃燒時發(fā)出的輕微“滋啦”聲。
趙建邦深吸一口氣,象是下了一個無比沉痛的決定,他看著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和大嫂商量了一整夜。我們……我們不能再看著他這么痛苦下去了。我決定,以他唯一在港長輩的名義,向療養(yǎng)院提出申請——放棄對他的一切有創(chuàng)治疔,撤掉那些讓他痛苦的呼吸機和監(jiān)護設備?!?/p>
“我們想讓他……走得有尊嚴一點?!?/p>
話音剛落,坐在趙建邦對面的,一位與蘇家交情匪淺的老董事——李伯,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反對!”李伯須發(fā)皆張,一雙渾濁的老眼此刻卻精光四射,他指著趙建邦的鼻子,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道,“建邦!你這是安的什么心?!承熙才是你大哥生前親定的繼承人!他現(xiàn)在只是病了,不是死了!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讓他死,好讓趙宇軒那個不成器的廢物上位嗎?!”
“李伯!你怎么能這么說!”趙建邦立刻換上了一副被冤枉的、痛心疾首的表情,“我這都是為了承熙好??!你沒看到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嗎?那跟活死人有什么區(qū)別?!”
沒等李伯反駁,趙建邦提拔上來的親信,集團新任的財務總監(jiān)陳總,立刻敲了敲桌子,站出來“主持公道”:
“李董,話不能這么說!我們都為承熙少爺感到痛心,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集團股價動蕩,海外幾個大項目都等著最高層拍板!難道我們要讓整個趙氏集團,都停下來,等一個永遠不可能醒來的植物人嗎?!再說宇軒少爺有什么不好,都是建城的骨肉。”
陳總的話,象一顆投入油鍋的火星,瞬間點燃了會議室里的火藥味。
“陳耀輝!你少在這里假惺惺!”李伯怒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屁股底下有多少爛帳!大哥在的時候,早就想查你了!現(xiàn)在你巴結(jié)新主子,是想把那些爛帳都抹平吧?!”
“你血口噴人!”陳總也拍案而起。
“都別吵了!”李伯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全場,拋出了一個讓趙建邦臉色微變的重磅炸彈!
“就算承熙暫時無法理事,趙家的規(guī)矩也不能亂!”他高聲說道,“你們別忘了!建城臨終前,親手將‘九龍玉佩’交到了承熙少爺手里!”
“玉佩歷來都是趙家家主的證明,你們誰敢說,承熙不是趙家的繼承人了?!”
“九龍玉佩”四個字一出,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董事都面面相覷,心中各自盤算。九龍玉佩是趙家代代相傳的祖?zhèn)鲗毼?,也是家主的信物,像征著趙家最高繼承權,不僅如此,更是開啟趙家在瑞士銀行那筆秘密家族基金的唯一鑰匙!那筆基金的龐大,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那是趙家真正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