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她,想撩開陸綏的衣服鉆進(jìn)去躲著。
喬苑握住梁煙的手,“別這樣,你會嚇到暄寶的。”
“可是……”梁煙很不甘心,明明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為什么寧愿跟著兩個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農(nóng)村人也不愿意跟她這個媽走。
“暄寶,我回去看過外婆了,我聽秦姨說你也回去過……我這些年很想你和外婆,我給外婆打了很多次電話,她都不接。媽媽很想你的……”
梁靖暄雙手托腮手掌和下頜間擠出一點粉粉的痕跡,無聊的看著鍋里慢慢化下去的辣油。陸綏抽了一張紙,墊在他胳膊肘下面,“暄寶,二嬸跟你說的,你還記得嗎?”
梁靖暄重重的點頭,“記得,二嬸說別人跟我說話要回應(yīng)人家,不回應(yīng)就是不禮貌……”
梁煙被“別人”兩個字狠狠的剜了一刀,滿臉猙獰的站起來,“暄寶,我不是別人,我是媽媽……”
梁靖暄被她嚇到了,撩開陸綏衣服鉆進(jìn)去,“老公回家,我不要看見她,我要回家,我要二叔二嬸!我不吃了,回家,回家……”
“阿姨,你嚇著暄寶了?!?/p>
陸綏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涌,盯著她的眼睛,啞聲把話說完,“暄寶不能受刺激,你調(diào)查了這么久,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吧?”
喬苑拉著梁煙坐下去,“你別怪你阿姨,我們要去美國了,明天的飛機,這一去怕是要五六年才回來,走之前就想來看看暄寶。你阿姨太著急了,可能就會有點激動。”
喬苑還沒說完話,梁靖暄撩開陸綏衣服鉆了出來,眼角還墜著淚珠,看了一眼梁煙,又去看陸綏,“老公,我想吃怪嚕飯!”
陸綏抬眸一笑,掩去了眼底的冰冷,“好。”
怪嚕飯盛上來,梁靖暄埋頭吃,梁煙跟他說話,他很少回應(yīng),回也只是一兩句,不會超過三個字。喬苑倒是沒有梁煙那么心急,會問他一些他喜歡的東西,循循善誘,
“暄寶,你給家里的兔兔取名字了嗎?”
梁靖暄腮幫子鼓鼓的,含著怪嚕飯嚼了又嚼,“取了,但我記不住,兔兔太多了……”
現(xiàn)在家里的兔子多的都能開個小型的兔子養(yǎng)殖場了,個個都是圓滾滾的,長得還很像,也就只有幾只雜毛色的小兔子好辨認(rèn),勉強能記住,其他的都是混著叫。
梁煙看到有成效,有樣學(xué)樣的問,“那你取了什么名字,能跟媽媽說嗎?”
梁靖暄歪著腦袋說,“胡蘿卜,四季豆,香菜,芹菜,大蒜……這些是二叔取的……”陸軍取這些名字的時候在想的是做麻辣兔丁可以當(dāng)?shù)呐洳恕?/p>
梁煙眼中迅速浮上霧氣,聲音哽咽的問,“那你自己取的呢,我記得你還養(yǎng)過兩只小豬叫大大小小,對吧?”
梁靖暄吐掉嘴里的飯,扔了勺子,“被舅舅吃了……”
陸綏攥緊梁靖暄的手,很冰很涼,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梁煙停頓了兩秒,心虛的對上梁靖暄沁著水霧的眼眸。他被梁勇虐待的時候,她還在美國費盡心思的做試管。只有孩子才能讓她在喬家站穩(wěn)腳跟,如果是個男孩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