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國公夫人的心上。
國公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嘉安郡主卻不管不顧,逼視著蘇清沅和國公夫人,眼淚終于決堤而下。
“憑什么現(xiàn)在說換就換?!”
“是不是因為慎行哥哥死了,你們就合起伙來,欺負他說不出話來了?!”
鐘毓靈垂著眼,怯生生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余光卻將嘉安郡主的模樣瞧得一清二楚。
那雙漂亮的鳳眼此刻燒得通紅,里面布滿了血絲,激動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蘇清沅連忙上前一步,試圖安撫。
“嘉安,你誤會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話音未落,一直沉默的國公夫人終于動了。
她緩緩走上前,蒼白的手,輕輕握住了嘉安郡主不住顫抖的手臂。
她的聲音不高,卻透著壓倒一切的沉穩(wěn)。
“嘉安?!?/p>
“我知道,你是為慎行抱不平?!?/p>
“慎行泉下有知,也會為你這份心意,深感欣慰的?!?/p>
這番話像是一盆溫水,澆熄了嘉安郡主一部分的火焰,她眼中的兇狠褪去幾分。
國公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的哀戚幾乎要滿溢出來。
“我本也想入宮,去向圣上稟明一切?!?/p>
“只是……”
她重重地嘆息,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慎行尸骨未寒,國公府經(jīng)不起再大的風(fēng)浪了?!?/p>
“若是因此事鬧大,他九泉之下,只會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p>
她說著,淡漠的目光掃過一旁始終瑟縮著的鐘毓靈。
“何況當(dāng)初圣上賜婚,也只說了是鎮(zhèn)南侯府的嫡女?!?/p>
最后一句,她頓了頓,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情緒。
“她,也算是嫡女。”
“可是!”
嘉安郡主猛地抬頭,不甘心地反駁。
“可是皇上說的分明就是鐘寶珠!是那個才名滿京城的鐘二小姐!”
國公夫人點了點頭,承認了她的話。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