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花一年只開一次,花期不過三日,能制成膏的更是少之又少,皇后娘娘真是大方。”
議論聲雖小,卻一字不落地飄進(jìn)了鐘毓靈的耳朵里。
瓊花汁……
鐘毓靈端著茶盞的手,指尖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溫?zé)岬牟杷诰碌拇杀?,漾開一圈細(xì)小的漣漪。
真是巧了。
她恰好對(duì)瓊花過敏。
幼年時(shí)有一次她只沾染了一點(diǎn),便紅疹遍身,呼吸艱難。
后來她才知道,鐘遠(yuǎn)山和鐘家兒女都有這樣的問題,大概是遺傳。
那一次也是宋氏想弄死她,特意找來的瓊花。
看來這玉露膏,她是無福享用了。
鐘毓靈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淡的陰影,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緒。
她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再抬眼時(shí),目光不著痕跡地滑向了宋氏與鐘寶珠所在的那一席。
宋氏正滿臉堆笑,與身旁的夫人說著什么,一副長袖善舞的模樣。
而鐘寶珠,卻在此刻,恰好也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duì)。
鐘毓靈看到她妹妹那雙漂亮的杏眸里,飛快地閃過一絲怨毒。
隨即,鐘寶珠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重新垂下頭,變回了那個(gè)溫婉柔順的京城才女。
此時(shí),殿中眾人已紛紛起身,朝著鳳座上的皇后盈盈拜謝。
“臣婦,臣女謝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含笑抬手:“都起來吧?!?/p>
宮人們捧著托盤,開始等著眾人依次上前領(lǐng)玉露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