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凄厲地哭喊,只是倒在宋氏懷里,渾身顫抖著,偶爾還控制不住地抬手,在身上撓上幾下。
張?zhí)t(yī)站起身,再次面向皇后,躬身回稟:
“回稟皇后娘娘,鐘二小姐這過敏之癥來勢洶洶,極為兇險?!?/p>
“微臣已讓她服下清心丹,可暫時壓制癢意。但此癥已傷及肌理,恐怕還需帶回去,靜養(yǎng)數月,以內服外敷之法,方能痊愈?!?/p>
高座之上,皇后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
她的生辰宴,被這蠢笨的母女倆徹底攪了。
但礙于自己的身份,她還是緩了語氣道:“既然如此,便帶回去好生調養(yǎng)吧?!?/p>
宋氏如蒙大赦,連忙叩首謝恩。
她攙扶著懷里還在抽搐的女兒,只想立刻逃離這個讓她顏面盡失的地方。
可就在這時,一只手猛地從她懷里掙脫出來。
是鐘寶珠。
她那張布滿紅疹和抓痕的臉,此刻因為怨恨而扭曲變形,顯得格外猙獰。
“是她!”
鐘寶珠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不遠處的鐘毓靈,嗓音嘶啞憤怒:“是她害我!都是她害我的!”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宋氏魂都快嚇飛了。
“珠兒!你胡說什么!”
她急忙伸手去捂女兒的嘴,緊張的看向皇后。
雖然她也厭惡鐘毓靈,但鐘毓靈現(xiàn)在畢竟是世子妃,在皇后面前攀誣世子妃,是嫌鐘家死的不夠快嗎?
鐘寶珠卻一把揮開母親的手,力氣大得驚人。
她死死地盯著鐘毓靈,那雙充血的眼睛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而鐘毓靈,依舊是那副天真無辜的模樣,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嚇傻了,一雙清澈的杏眼微微睜大,透著茫然和無措。
“就是她!”
鐘寶珠帶著哭腔的聲音愈發(fā)尖銳:“方才臣女險些在她那里摔倒,她就故意推了我一把!”
“她知道我對瓊花過敏,故意讓我撞翻玉露膏,就是想毀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