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章 初顯鋒芒（第2頁）

明蘭若有所思：“所以祖母才只是小懲大誡？”

“不錯?！崩咸珴M意地點頭，“既讓那些人知道我們已經(jīng)察覺，又不至于逼得他們狗急跳墻。這才是處世之道。”

她放下茶杯，凝視明蘭：“你要記住，在這深宅大院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時候，看似退讓，實則是以退為進?！?/p>

明蘭鄭重地點頭：“明兒記住了?！?/p>

從那天起，明蘭開始有意識地觀察府中下人的言行。她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這件事后，下人們對壽安堂的態(tài)度明顯更加恭敬，甚至帶著幾分畏懼。

而林棲閣那邊，林噙霜雖然表面如常，但她院中的下人明顯收斂了許多。雪娘來壽安堂的次數(shù)減少了，即使來了，也是匆匆來去，不再像從前那樣四處打探。

更明顯的是，新上任的管家娘子做事格外小心，每筆支出都要反復核對，生怕出了差錯。

這日，明蘭在園中散步，無意間聽到兩個婆子在閑談：

“。。。還是老太太厲害，不聲不響就處置了王婆子那一伙人。”

“是啊，聽說林小娘那邊也收斂了不少。。?！?/p>

“噓！小聲點！這話可不敢亂說。。。”

明蘭悄然離開，心中對祖母的敬佩又深了幾分。

晚間下棋時，老太太忽然問道：“近日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明蘭如實回答：“下人們更加恭敬了，林小娘那邊也收斂了許多?！?/p>

老太太落下一子：“這只是表面。你要學會看更深層的東西?！?/p>

明蘭不解：“更深層的？”

“比如，”老太太緩緩道，“為何王婆子貪墨這許多年都無人察覺？為何她一倒臺，林棲閣就收斂？這其中關聯(lián)，你可想過？”

明蘭怔住了。她確實沒有想得這么深。

“看事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其中的聯(lián)系和因果?！崩咸Z重心長，“這府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你要學會觀察，學會思考，才能在這其中安然立足?！?/p>

明蘭鄭重地點頭：“明兒一定用心學習?！?/p>

從此，明蘭更加留意觀察府中的人事。她發(fā)現(xiàn)，每個下人背后都有各自的靠山，每件事背后都有各自的利益糾葛。這盛府就像一盤大棋，每個人都是棋子，而真正的高手，在暗中操控著棋局。

她開始明白，祖母教她的不僅是識字算賬，更是如何在這復雜的環(huán)境中生存的智慧。

藏拙不是懦弱，而是積蓄力量。

守愚不是真愚，而是等待時機。

終有一日，當時機成熟，袖中的鋒芒自會出鞘。

而那一天，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