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硯川眼中精光一閃,手中的棋子"啪"地落在石桌上:"不需要一個一個去查,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是敢對我們世家出手的,而且還有這個腦子的,能做到這些的,這名單就所剩無幾了。
再加上這個人一定是才到京都沒多久,還需要浪費那個時間刻意去查嗎?青瓷,你那腦子也該動動了。"
青瓷坐在王硯川身旁,端起石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上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有少爺在,我動那個腦子干嘛?奴婢伺候好保護好少爺就行了,若是少爺都想不通的,奴婢自然也想不通,少爺能想通的,奴婢為什么還要去想?”
他忽然伸手挑起青瓷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面容:"青瓷,我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
青瓷神色不變,任由主人打量:"奴婢跟著少爺這么多年,說話自然是有道理的,少爺為什么說這個人才來京都沒多久?"
王硯川輕笑一聲松開手,搖了搖頭:"因為這個人若是一直在京都,不可能聲名不顯,也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京都那個地方,有些人可以藏一時,但是藏不了太久。
若是這人早就在京都,陛下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做這件事,以陛下的性子,能讓我等不痛快,他早就動手了,還等得到今天?所以這個人不會是京都的老人。"
說完,便將名單放入一旁的香爐,瞬間化為灰燼,他站起身,走到欄桿邊望著湖面:"從這名單上來看,能讓陛下出這個主意的,只有三個人。。。"
話音未落,一片落葉飄入湖中,激起細微的漣漪。
“哪三個?”青瓷輕聲問道。夜風(fēng)吹起她鬢邊一縷青絲,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吳王父子,和那位北涼的三皇子,那位三皇子自然不太可能,那只能是吳王父子了,也只有他們二人的主意,陛下才會那么信任,而且執(zhí)行下去?!?/p>
青瓷恍然大悟:“那蜀州那位王爺?”
"不,不是吳王,而是李成安。"王硯川突然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一下吧,明日啟程去京都。"
青瓷微微蹙眉:"世子?可消息上說那位世子才十七歲啊?而且他是個練武的,身手還很不錯的,能在一品手中活下來。
奴婢覺得,應(yīng)該是那位王爺,學(xué)武之人講究專心,若是三心二意,心理裝的太多,是練不好武藝的,能在那個年紀(jì)有如此身手,奴婢也是做不到的。"
"學(xué)武的事情,我不太懂。"王硯川輕聲回應(yīng)道,"但是出主意的這個人,一定不是這位王爺,我之前說過,每個人下棋都有自己的棋風(fēng),這絕不是吳王的手筆,若是吳王的手筆,陛下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王府可不止那位王爺一個人?!鼻啻裳a充道。
王硯川微微頷首:“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那位陳王妃在西蜀的手段確實了得,但那是生意,和朝堂是兩回事,也有可能是她,但是女子向來不參與朝堂,而且吳王身為皇室,自然知道女子不得干政的規(guī)矩,所以我更傾向那位世子。。。”
青瓷接過他遞過來的茶盞,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王硯川的手背,冰涼如玉:"若當(dāng)真如少爺所料,這位世子怕有些過于厲害了,武道能有如此成就,還這么聰明。。。"
"哦?"王硯川瞇起眼睛,"有多聰明?"
青瓷將茶盞放在石桌上,乖巧的說道:"很聰明,就比我們家少爺差一點點。"
王硯川折扇一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了,你這丫頭也別安慰我了,這天下聰明人無數(shù),人人都想做那執(zhí)棋之人,可這執(zhí)棋人,哪有那么好當(dāng),這位世子,怕是能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