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深吸一口氣,強自鎮(zhèn)定:"那姑娘今日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陳清瑤放下茶盞,指尖輕輕敲擊桌面:"兩件事。第一,陳家希望認回王妃這一脈。"
"什么?"陳氏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當年的事,父親已經(jīng)親口說過,并且告知族人,當年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再追究。"陳清瑤微微一笑,"那本《天寒經(jīng)》,本就是拿給族人借鑒武學的一本功法。只是當年有人從中作梗,才鬧出那樣的誤會。"
陳氏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誤會?這怎么可能是個誤會,當年父親帶著他們逃離,父親做過什么,當兒女的是心知肚明,陳清瑤口中的第一件事恐怕只是一個鋪墊,而這第二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那第二件事呢?"她的聲音有些發(fā)緊。
陳清瑤站起身,紅衣如火,在滿室春光中格外奪目:"我想見見您家那位世子李成安。"
一陣風過,吹得窗外海棠紛飛如雪。陳氏望著這個明媚的姑娘,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們這一次來,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兒子李成安。
能讓陳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派家族的嫡長女不遠萬里來大乾,就連天啟皇室,恐怕也不一定做得到吧,他們這個時候來找成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在中域布局落子,而且棋局很大,成安是極為關鍵的一環(huán),縱觀自己兒子這十多年,唯一有可能得人,只能那一位了。
"因為孟先生?"陳氏試探的問道。
陳清瑤嫣然一笑,"王妃聰慧,此事瞞不了您,我此次來就是為了見見世子,絕對沒有其他的惡意,這一點還請王妃放心。"
陳清瑤從袖中取出一個冰玉雕成的匣子,輕輕推到陳氏面前。匣子通體晶瑩,表面凝結(jié)著細密的霜花,在春日暖陽下泛著幽幽寒光。
"這是。。。"陳氏指尖剛觸到玉匣,就感到一陣刺骨寒意。
"晚輩知道王妃的天寒經(jīng)有些缺陷,可完整的功法主家也沒有。"陳清瑤的聲音忽然輕了幾分,"不過延緩功法反噬的法子,族中長輩倒是有一些。"
陳氏的手猛地一顫,玉匣差點落在桌上。她不可置信地抬頭,這份禮實在太大了,目前對她而言,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了:"你們怎么知道。。。"
"王妃這些年強壓反噬,想必很辛苦吧?"陳清瑤目光落在陳氏發(fā)間那支白玉蘭釵上。"王妃也算是武學奇才,一本殘缺的功法,硬生生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練到了極境。"
窗外一陣風過,吹落的海棠花瓣飄進廳內(nèi),卻在接近玉匣時瞬間凝結(jié)成冰晶,"叮"地一聲落在地上。
陳氏望著那粒冰晶,忽然想起最近兩年經(jīng)脈中如萬蟻噬咬的痛楚。她緩緩打開玉匣,里面靜靜躺著一卷冰蠶絲織就的絹書,旁邊還有一枚通體雪白的丹藥。
"王妃放心。"陳清瑤輕聲道,"陳家不會拿這個來當幌子騙你,這是我陳家的誠意,希望王妃可以考慮考慮晚輩的提議,回歸我陳家。"
陳氏緩緩合上玉匣,指尖在冰涼的匣面上輕輕摩挲。她抬起頭,目光已恢復清明:"姑娘這份厚禮,未免太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