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她從未忤逆過夫人的意思,也不知道這次聽從大小姐的吩咐,夫人會(huì)不高興。
但,夫人不是并不在意姜稚魚嗎?
不然也不會(huì)只將人認(rèn)成表姑娘了。
這么想著,白嬤嬤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多時(shí),就來到了正院。
“夫人,表小姐已經(jīng)裝扮好了?!卑讒邒呱锨盎胤A。
范素紈緩緩抬頭,看到姜稚魚的那一刻,只覺得眼前一黑。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稚魚穿著一身綠色衣服,倒也還算正常,綠色也比較她。
但是姜稚魚的頭上,卻插滿了首飾。
金簪,朱釵,步搖。
明明是清新素雅的穿著,卻非要頂著一腦袋的金飾,將自己打扮得不倫不類。
“你!”
范素紈深吸一口,這才將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fù)下來一些。
“你怎么裝扮成這個(gè)樣子?”
姜稚魚滿眼無辜地眨了眨眼,“姨母,怎么了?不是你讓白嬤嬤帶著人給我梳妝打扮的嗎?姨母,白嬤嬤還帶來了一個(gè)鼎冠,是一朵金色的牡丹花,金燦燦的,特別的漂亮,比我以前見過的牡丹花都要好看,我其實(shí)想把那個(gè)也戴上的,可惜頭上地方不夠了!”
說到這兒,姜稚魚嘆了一口氣,滿眼的惋惜。
聽著姜稚魚的話,范素紈只覺得自己的眉心突突地跳。
姜稚魚說的那個(gè)金色的牡丹花,她知道。
那是放在庫(kù)房里積灰的東西!
忠勇侯府,高門顯貴,怎么可能把那種首飾戴在頭上?
白嬤嬤跟了她幾十年,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diǎn),怎么會(huì)把放在庫(kù)房里積灰的首飾拿去給姜稚魚?
范素紈朝著白嬤嬤看去,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那冷漠的眼神,卻看得白嬤嬤后脊發(fā)涼。
見范素紈不說話,表情也不好看,姜稚魚這才收起了笑容。
“姨母?”
姜稚魚滿臉的小心,輕聲詢問。
“你怎么了?是這些東西我不配戴嗎?我知道,這都是好東西,十分的貴重,我不過是個(gè)表小姐而已,的確不配,那我這就取下來?!?/p>
姜稚魚說著,抬起手,將頭上的首飾一件件取下來,全都放在了白嬤嬤的懷里。
白嬤嬤不想接,又不敢不接,只能忐忑地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