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破,”張啟淵想了想,說,“我是覺得這個鎮(zhèn)子有水有山,很適合生活,而且它叫‘琉璃河’,多好聽。”
魏順看他,突然笑:“是好聽?!?/p>
“我去給你做飯,”張啟淵站起來了,說,“只要你不嫌難吃,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做。”
“那小道士不是教你了?也沒那么難吃吧……”
魏順跟著站起來了,動作太活潑,脖子上戴著的黃財神一晃一晃,他抓住張啟淵的手把他拽回來,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然后盯著他看。
后來又不好意思了,就輕輕把臉轉(zhuǎn)去旁邊了。
在半山腰上那道觀里待了幾個月,張啟淵算是把從前身邊人凄慘的死看開點兒了,可重逢幾天之后,魏順還是察覺到他心里長了根永遠除不掉的刺。
他變了,在劇變的境遇下有了一層哀傷的底色,有時候會一個人坐著發(fā)呆。
魏順很清楚,這人當少爺?shù)臅r候從來不會這樣。
“我送你一套筆硯好嗎?或者是筆洗、鎮(zhèn)紙,算了,不問你了,我全都買,到時候一塊兒送你?!?/p>
已經(jīng)回來幾天了,平靜的日子也流水一般過起來了,晚上點了燈鋪好床,張啟淵在書桌后頭坐下,繼續(xù)寫他那些離奇又浪漫的故事。
魏順給他研墨,還給捶背捏肩。
張啟淵聚精會神,任由他貓踩一樣在自己背上弄來弄去,結(jié)果剛安靜了小會兒,魏順就說起給他送東西的事。
張啟淵抬起了沒拿筆的那只手,把肩膀上的嫩手握住,摸了摸過癮,說:“送吧,你送的我都喜歡。”
“行,”魏順被抓著手,又殷勤地問,“那我去給你倒杯水?”
“杯子里有水,”張啟淵抬抬下巴示意,側(cè)過身,把筆徹底放下了,然后就猛地攬人家腰,把人抱到腿上去,臉埋到胸前猛嗅了兩下,埋怨,“歇歇能要你的命。”
“我從小就天天有事兒做,忙習慣了?!?/p>
魏順穿的還是那件丹砂紅寢衣,褐發(fā)落下,從頭到腳都是張啟淵記憶里最迷人的樣子,他抱著他,抱緊了,又像是哄孩子那么搖兩下,說:“坐會兒吧,坐會兒我抱你去睡?!?/p>
“你不寫了么?”
“明兒再寫,”張啟淵的手亂摸,還偷偷掐人屁股,膩歪地說,“今晚洞房花燭。”
魏順冷笑:“你天天晚上都洞房花燭。”
張啟淵開始嚇唬人:“嗯,因為現(xiàn)在還年輕啊,得趕早讓你用用,再過幾年可能就……可能沒那么讓你滿意了。”
魏順看著他:“你胡說什么……不會的,怎么會,你明明很厲害,不會那樣的……”
“夸我可以,”張啟淵嘴角翹起,清了清喉嚨,“但也不能直接這么扒我褲子吧?”
魏順:“我又沒扒鄰居男人褲子。”
“行,好了好了,”張啟淵把底下那不老實的手攥住,打量他急喘著氣的小模樣,然后,鄭重地往他嘴上親了一口,說,“可不敢,和鄰居男人,那是紅杏出墻?!?/p>
接著,話音一落,他便抱著他站起來了,掂了掂,穿過廳堂,叮囑他取下通往里間的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