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出手幫忙,可以是雪中送炭,也可以是錦上添花。
可若是自己立不起來,旁人做什么都無濟于事。
“回郡主的話,民婦想要一封和離書?!?/p>
羅明珠深吸一口氣,昂起了頭,認真地說道,“陳耀當初騙婚,他心有所屬,卻沒有提前告訴羅家,待到新婚當日對我拳打腳踢,將所有的錯怪在我的身上,只是我不愿父母擔心,所以才沒有言明?!?/p>
“而我知道自己被騙,本意是熬過三年后讓他以沒有子嗣的理由休妻,可卻被陳家算計,他們拿走了我的嫁妝,還下藥設計我與陳耀圓房,最終有了陳鶴安?!?/p>
“老二媳婦,你住嘴!”
陳勛想阻止,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那些嘲諷、懷疑和驚訝,甚至鄙夷的目光瞬間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好像將陳家這些年風光無限的遮羞布徹底撕了個粉碎。
“為了孩子,我打算認命,可沒想到,陳耀死了以后,我想要回嫁妝給陳鶴安留些家底,陳鶴安非但不理解,反而處處指責我,還揚言要與我斷絕母子關(guān)系?!?/p>
“民婦心已死,別無他求,只求能離開這吃人之地,再不回頭?!?/p>
羅明珠句句血淚。
在場的眾人聽了無不動容。
也許在旁人看來,羅氏在陳家不愁吃喝,還有兒子傍身,即便夫君不喜歡自己,偶爾對她動手,那也不妨礙她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
可周遭有女子,有婦人,她們都明白羅氏心里的苦。
那種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感覺,讓人惡心至極,卻無從訴說。
“好一個寒門清流?!?/p>
顧悅拍了拍手,冷眼掃過陳勛、陳鶴一和陳鶴安陰惻惻的臉,冷聲開口。
“李公公,你還是回去跟舅舅好好說說今日這場大戲,讓舅舅思量下這二人的品性,到底能不能做官吧!”
“顧悅!”
陳勛這下徹底不裝了,上前一步,怒視著顧悅,沉聲開口。
“斷人前程,猶如弒人父母!”
“羅氏與你素不相識,難道為了她,你當真要與陳家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