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論政,不怕橫眉冷對,最怕笑里藏刀。
沐川也跟著笑,“我們總是能想到一處?!?/p>
嘉宣拉起他的手,笑容凝在臉上,“卿以為,曹明誠如何?”
沐川不善揣摩圣意,心中“咯噔”一聲,試探道:“陛下是何意?”
嘉宣卸掉他的扳指,淡淡道:“武將有了權,便會謀反;文官有了權,便會結黨營私。”
沐川跪下:“臣對陛下絕無二心?!?/p>
嘉宣笑道:“那便將兵符交上來吧?!?/p>
「千萬不能交兵符」
沐川腦中閃過錦囊里的話,不好直接拒絕,以退為進道:“兵符在府中,晚些臣取來便是?!?/p>
“朕知你無二心。”嘉宣握住他的手,眼睛彎得像月牙兒,“文官謀利無非就是結黨營私,結黨是小,營私是大。”
多虧傅初雪告病數(shù)日,否則定會被扣上結黨營私的罪名。
沐川皮笑肉不笑,再次試探道:“臣可為陛下鏟除曹黨,宦官不足為懼。”
嘉宣松手,眸色冷了些,“傅初雪教朕做事,你也來教朕做事?棋子為什么總以為自己是下棋的人?”
“臣不敢?!?/p>
嘉宣揉揉太陽穴,“說吧,今日所來為何事?”
“肅清曹黨,臣不日便回延北,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曾說會用最好的材料為臣造府,可府中隔音不好,莫不是內(nèi)官監(jiān)斂財?”
嘉宣皺眉,“就算內(nèi)官監(jiān)斂財,潘喜已死無對證,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作甚?”
“臣只想求個不漏雨府邸暗度晚年……”
“得了吧,說話越來越像傅初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