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淵的手指顫抖了一下,緩緩拿起那本筆記本。是葉青弦的筆跡。
他認得。他深吸一口氣,像是打開一個潘多拉魔盒,帶著某種隱秘的恐懼和期待,翻開了
沈之禾被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冰冷殺氣嚇住了,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我……我說錯了嗎?!你都不能生育了,不是殘廢是什么?!傅臨淵,你不是喜歡我嗎,那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我,在你心里,我應(yīng)該做什么都是對的!當初在小巷子里,要不是我機靈把葉青弦推出去擋災(zāi),被混混欺負的就是我!在工廠里,要不是我撲上去替葉青弦擋那一槍,你能那么快下定決心擊斃綁匪嗎?!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現(xiàn)在為了個保姆這么對我?!”
轟——!
傅臨淵的腦子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炸彈!
小巷子……是她推葉青弦擋災(zāi)?
工廠擋槍……是苦肉計?!
所有的疑點,在這一刻全部串聯(lián)起來!
真相如同最殘酷的冰錐,將他最后一絲自欺欺人的幻想徹底擊碎!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沈之禾的臉上!
沈之禾被打得踉蹌幾步,撞在書架上,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傅臨淵:“你……你敢打我?!”
傅臨淵站在那里,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如同看著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他指著門口,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滾?!?/p>
沈之禾徹底崩潰了,哭喊著:“傅臨淵!你不是人!我為了你……”
“我讓你滾!”傅臨淵發(fā)出一聲暴怒的嘶吼,如同受傷的野獸!
沈之禾被他的樣子嚇壞了,連滾爬爬地跑出了書房。
空蕩的書房里,只剩下傅臨淵粗重的喘息聲和地上那本攤開的、寫滿了他罪證的日記本。
他踉蹌著后退,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死死插進頭發(fā)里,發(fā)出一聲壓抑到了極致的、如同困獸般的嗚咽。
世界,在他面前,徹底崩塌了。
傅臨淵把自己反鎖在書房里,整整三天。
不吃,不喝,不眠。
他像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塑,對著那本日記,反復(fù)咀嚼著每一個字,回憶著過去的每一個細節(jié)。
沈之禾刻薄的嘴臉,葉青弦隱忍的淚眼,交織出現(xiàn),將他拖入無間地獄。
葉青弦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臉上。
那眼神,淡漠,疏離,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甚至有些礙事的路人。
沒有恨,沒有怨,也沒有絲毫波瀾。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完全停下,便微微側(cè)身,如同繞過一根無關(guān)緊要的柱子,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繼續(xù)和同事談笑風生,仿佛他從未出現(xiàn)過。
傅臨淵僵在原地,伸出的手還懸在半空,指尖冰涼。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失落感,瞬間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