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林晚抱住她,卻被一股巨力彈開。
黑氣繚繞中,云疏月緩緩抬頭,冰藍眼眸有一瞬變成了豎瞳,聲音里混著另一個存在的回響:
“林晚……快走……”
---
夜幕降臨,暴風雪肆虐。
驛站地窖成了臨時避難所。林晚用所有能找到的毛皮裹住瑟瑟發(fā)抖的云疏月,自己則緊緊抱著她,試圖用體溫對抗她體內不斷滲出的寒氣。
“聽著?!彼е涝谠剖柙露叺驼Z,“我不管什么鏡靈什么古蛟,你要是敢被那玩意兒控制,我就……”
“就怎樣?”云疏月虛弱地笑了笑,指尖輕觸林晚緊繃的下頜。
“就把你綁在床上,每天喂十斤桂花糕,胖到鏡靈嫌棄!”林晚惡狠狠道。
云疏月低笑起來,笑著笑著卻咳出幾縷黑氣。她突然抓住林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逆鱗上:“寒梟說的沒錯……每次使用力量,侵蝕都在加深。我能感覺到,它在等我月圓之夜最虛弱時……”
林晚反手與她十指相扣,額頭相抵:“那就別等到月圓。明天一早就去冰晶宮殿,把鏡靈本體揪出來燒了!”
“如果……”云疏月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如果我變成紅衣女子那樣……”
“那我就親到你恢復?!绷滞泶驍嗨凵駸霟?,“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
云疏月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血色。她微微仰頭,主動貼上林晚的唇。這個吻帶著決絕的味道,像是害怕沒有下一次。
一吻終了,林晚將她摟得更緊:“睡吧,我守著你?!?/p>
地窖外風雪嗚咽,而相擁的體溫成了唯一的熱源。半夢半醒間,林晚感覺懷中的云疏月輕輕動了動,似乎說了句什么。
“嗯?”她迷迷糊糊應道。
云疏月的聲音輕如嘆息:
“若真有來世……還要遇見你?!?/p>
林晚沒有回答,只是收緊了手臂。
黑暗中,誰也沒看見云疏月眼角滑落的那滴淚,在半空凝結成了一粒小小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