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biāo)能量反應(yīng)……急劇攀升……超出界定范疇……法則結(jié)構(gòu)……無法解析……威脅等級……重新定義……錯誤!錯誤!”
法則之眼似乎陷入了某種混亂,掃描的光束變得雜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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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玄一體內(nèi)那狂暴的能量風(fēng)暴漸漸平息。
他依舊躺在那里,身體表面的混亂光流已經(jīng)消失,龜裂的皮膚也奇跡般愈合,只留下一些淡淡的、如同混沌星云般變幻不定的奇異紋路。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雙……純粹的、仿佛蘊含著宇宙生滅、萬物歸墟的……混沌之瞳。
其中不再有左眼的秩序符文,也不再有右眼的空間裂痕,更沒有寂滅的瘋狂。只有一片深邃無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與感知的……混沌。
他緩緩坐起身,感受著體內(nèi)那一片“平靜”的混沌。道源消失了,或者說,融入了那片新生的“混沌原點”之中。他無法清晰地描述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甚至無法確切定義自己擁有的力量屬性。它似乎包容了一切,又似乎超脫了一切。
他抬起手,意念微動。
沒有空間扭曲,沒有秩序鎖鏈,沒有寂滅黑洞。
但他前方一塊巨大的星辰殘骸,卻無聲無息地……分解、重組,化作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石頭飛鳥,振翅飛入了墓場深處。這不是創(chuàng)造,也不是毀滅,更像是……將一種存在的形態(tài),瞬間改寫成了另一種。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眉心。
那命源之鎖依舊存在,但中央那道裂痕,已然擴大了數(shù)倍,邊緣處呈現(xiàn)出一種被“混沌”侵蝕、同化的模糊狀態(tài),二十六根光絲的光芒也黯淡到了極致,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他成功了。
在必死的絕境中,他強行熔煉了數(shù)種至高力量,孕育出了這未知的“混沌原點”,不僅暫時化解了危機,更是對命源之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本質(zhì)性損傷!
然而,他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
他能感覺到,這片“混沌”的力量雖然強大莫測,但也極其危險與不穩(wěn)定,如同一個沉睡的兇獸,每一次動用,都可能引發(fā)不可預(yù)知的后果。而且,它與命源之鎖的沖突并未結(jié)束,那枷鎖依舊頑強地存在著,背后的黑手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更重要的是,在他融合成功、混沌原點誕生的那一刻,他通過命源之鎖,清晰地感知到,那遙遠的、位于諸天之上的巨大“繭”狀物,似乎……微微悸動了一下?
仿佛沉眠的存在,被這“異?!钡幕煦绮▌印@擾了?
玄一站起身,混沌之瞳望向墓場之外,那片被法則之眼監(jiān)控的虛空,又仿佛穿透了無盡時空,看到了那二十六根光絲連接的、命運各異的女子。
路,還很長。
但至少,他手中,多了一張……連布局者都未曾料到的……混沌牌。
他一步踏出,身形并未消失,而是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無聲息地……淡化、消散在了這片星骸墓場的死寂空氣之中。
下一次出現(xiàn)時,他已在了墓場的另一端邊緣,混沌般的目光,投向了那片被巡天者封鎖的……出口。
是時候,離開這片墳場了。
而外界,因他這“混沌原點”誕生而掀起的波瀾,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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