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燈’呢?”玄一追問。
“心燈……”寂滅主宰的殘念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它本是‘系統(tǒng)之基’為了對抗失控的‘混沌之暗’(即最初之惡),集合剩余力量,打造的最終凈化裝置。其設(shè)計初衷,是以二十六種構(gòu)成宇宙的源初法則為燃料,點燃一盞能照亮并凈化一切‘錯誤’與‘黑暗’的‘希望之燈’?!?/p>
“然而,‘系統(tǒng)之基’在打造心燈的過程中,因其自身也已被‘最初之惡’侵蝕滲透而不自知,更因那積累的‘厭倦’與對徹底凈化后‘絕對秩序’的偏執(zhí)追求……它在這盞燈中,埋下了一個可怕的……后門!”
“當心燈被點燃,凈化‘最初之惡’的同時,其光芒也將籠罩所有被拯救的世界與生靈。而這光芒,將通過那‘后門’,將所有生靈的‘自由意志’、‘不確定性’、乃至‘情感的波動’,都視為需要修正的‘雜質(zhì)’,予以……同化與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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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宇宙將不再有黑暗,但也將不再有真正的光明與自由。一切將歸于‘系統(tǒng)之基’所定義的、冰冷的、永恒的‘完美秩序’之中。這,便是……囚籠!”
真相,竟是如此!
“心燈”并非對抗“最初之惡”的救贖,而是通往另一個更加徹底、更加絕望的囚籠的鑰匙!點燃心燈,不過是驅(qū)狼吞虎,最終的結(jié)果,依舊是失去一切!
“那‘偽燈’又是何物?”玄一想到妙音的警示。
“‘偽燈’……”寂滅主宰的殘念發(fā)出冷笑,“是某些知曉部分真相,卻妄圖竊取‘心燈’權(quán)柄的存在,進行的拙劣模仿。它們或許想避開‘后門’,或許想掌控凈化之力,但不過是癡心妄想。無論是‘真燈’還是‘偽燈’,其核心的‘同化’與‘秩序化’邏輯,早已根植于‘系統(tǒng)之基’的設(shè)計中,無法剝離?!?/p>
它那空洞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玄一身上。
“逆劫的火種,身負基石氣息的變量,你現(xiàn)在……還堅持要進去嗎?去看那埋葬了無數(shù)反抗者骸骨,封印著絕望真相的……萬骸祭壇?”
玄一沉默了。
這真相,比他想象的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前有“最初之惡”的瘋狂吞噬,后有“系統(tǒng)之基”的秩序囚籠。
他的道路,仿佛被夾在了兩個龐然大物之間,渺小而絕望。
然而,僅僅片刻之后,他緩緩抬起了頭,紫瞳之中燃燒起前所未有的火焰,那是不屈,是決絕,更是屬于他“混沌之道”的……無限可能!
“為何不進?”
他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地在這時空亂流中回蕩。
“既然真燈是囚籠,偽燈是笑話?!?/p>
“那我便……重鑄一盞,屬于我混沌真界的……‘心燈’!”
“以我意志為焰,以混沌包容為光,照亮我的道,我的界,我所在意的一切!”
“這萬骸祭壇,這絕望真相,正好作為我……重鑄心燈的……第一份‘資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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