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里面的濃煙出來得差不多了,在其他人都還沒有睜開眼睛時,眼疾手快的樊曉曉已經(jīng)抓出了一口大缸。
等到大家終于睜開了眼睛時,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整整齊齊擺在外面了,樊曉曉正在一個個仔細檢查,偶爾敲一敲大缸,或者其他杯盤碗碟,聽一聽這些東西發(fā)出的不同聲音。
她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顯然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十分滿意。
可看到這些東西的其他人,卻是瞪大了雙眼,這些東西的精美程度已經(jīng)大大顛覆了大家對粗制陶器的印象。
火鳥部的陶碗,外形歪瓜裂棗不說,表面上也布滿了坑坑洼洼的疙瘩,一點也不平整。
一只本就不大的陶碗,上面有四五個疙瘩是正常的,夸張一點的,說不定有十幾個疙瘩。
碗沿上也是刺刺拉拉,一不小心,喝水都能劃破嘴唇,這也是火鳥部的陶碗沒什么銷路的原因。
眼前的這些杯盤碗碟,卻沒有一只有明顯的疙瘩,仔細看的話,碗面上也偶爾有幾個不太平整的微微凸起的小點,可在大家眼里,這樣的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沒有人注意那幾塊方方正正像石頭一樣的東西,樊曉曉卻是愛不釋手,一會兒點頭微笑,一會兒搖頭嘆氣。
白芷和銀翹心里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火鳥部學會燒窯已經(jīng)很多年了,具體多少年,沒有人知道。
在她們代代相傳的記憶里,陶碗就是那種歪瓜裂棗的樣子,那些坑坑洼洼刺刺拉拉都是正常的。
可銀狼部才燒第一窯,出來的東西不僅沒有她們常見的坑坑洼洼刺刺拉拉,外觀更是美不勝收。
她們突然想到了某個傳說,說銀狼部頭領不是人,呃,不,不是普通人,是天上的神明。
她們本來是不相信那些傳說的,可眼前的事實卻讓她們不得不相信了。
火鳥部開窯,起碼要等三天以后才能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現(xiàn)在剛剛開窯,銀狼部頭領就將東西全部拿出來了。
她們不知道里面的溫度到底有多高,可她們知道,剛開窯的時候,站在窯口都感覺到熱浪滾滾,根本沒人敢靠近,更不要說伸手去里面拿東西。
再看銀狼部頭領的雙手,還是那么細皮嫩肉,絲毫沒有被高溫烤傷的樣子。
早知道這個女人這么厲害,打死自己都要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可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兩個姑娘湊近那些杯盤碗碟,一只只小心翼翼地觸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打碎了,十個自己也賠不起。
手感光滑細膩,看著都想讓人咬上一口。
樊曉曉才沒時間在這里感嘆夸耀,她只是有些遺憾,燒窯的技術太落后,只能燒制出這種粗瓷,真正的細瓷就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