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笑著點(diǎn)頭,卻見小姐忽然皺了皺眉,「我算了算,怎么覺著那伙計多收我們茶錢了,不會看出來我們不是本地的,故意坑我呢?!?/p>
墨蘭:「那得跟他算賬?!?/p>
「必須算個明白?!?/p>
也就在這當(dāng)口,墨蘭清楚地看見,那男子朝前邁了半步,似想上前,但又遲疑了。
可小姐有正事要干,一次也沒有回頭。
蕭晉元看著她進(jìn)去,與人據(jù)理力爭。
那身影恍惚間像是回到了東宮。
那時的她便是這樣,渾身是刺,不僅牢牢護(hù)著自己那方天地,更會在他被其他兄弟刁難時,毫不猶豫地出面干仗。
他還記得,曾有老臣私下說她鋒芒太露,失之溫婉,
她得知后不怒反笑,挽著他的手臂得意道:我這一身刺,能護(hù)著殿下,再好不過。
可后來他登基了,卻開始覺得她的刺太過扎手。
他親手將她變成另一副模樣。
直到她真的不再爭,不再搶,她的面目也模糊了,看不清了。
他想彌補(bǔ),賞賜、晉封,可遞過去的東西都像石沉大海,激不起她眼底半分波瀾。
好像做什么都是無用的。
或許,唯有重來。
重來?
那大概是夢里才敢奢望的事。
而此刻,茶樓之前,應(yīng)也是一場夢。
本能地想上前,腳步卻像灌了鉛。
可怎么連在夢里,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也穿不過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