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9章 儀器里的芯片，門外的腳步聲（第3頁）

陳默拉著老周蹲在草叢里，看著遠處的車燈越來越近。黑色轎車停在老房子前門，兩個穿黑衣服的人拿著撬棍下車，徑直闖進屋里，很快就傳來“哐當”的撬墻聲。

“走?！标惸瑝旱吐曇?，帶著老周繞到后院。雜物間的門早就爛了，一推就開。里面堆著滿是灰塵的木箱，角落里立著個半人高的機床齒輪，銹跡斑斑，上面還纏著幾根枯草。

老周沖過去，蹲在齒輪前，手指摳著齒輪的齒牙，用力一掰——齒輪的側(cè)面居然有個暗格，里面藏著個用油紙包著的小包。他剛把油紙包拿出來，外面突然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比剛才那輛更響。

“是劉峰的車！”陳默拉著老周躲到木箱后面，透過雜物間的破窗往外看——劉峰從一輛黑色suv上下來，手里拿著個手電筒，臉色陰沉得可怕，對著前門的兩個黑衣人吼：“半天沒動靜，你們是廢物嗎？”

“劉總，墻縫里只有張白紙，根本沒有圖紙！”黑衣人跑出來，手里拿著張揉皺的紙，聲音發(fā)怯。

劉峰一把奪過紙，看了眼就扔在地上，用腳碾著：“老周這個老狐貍！他肯定把真圖紙藏在別的地方了，搜！整個院子都給我搜！”

雜物間里，陳默的心跳得飛快。老周把油紙包塞進陳默懷里，壓低聲音：“你拿著圖紙先走，我在這兒引開他們。當年的事，該了了?！?/p>

“不行?！标惸醋∷氖郑耙咭黄鹱??！彼鍪謾C，快速給匿名號碼發(fā)了條消息：“劉峰在老房子后院，要搜雜物間，你到底是誰？能不能幫忙？”

消息發(fā)出去，石沉大海。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劉峰的聲音就在雜物間門口：“這里有沒有搜過？老周最看重當年的破齒輪，說不定藏在那里面！”

陳默握緊了腰上的扳手，“初級鍛造術”的感知突然鋪展開——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齒輪里殘留的金屬應力，還有劉峰口袋里那把彈簧刀的形狀。更奇怪的是，懷里的油紙包被感知掃過，居然有微弱的反應，像是里面的圖紙上，有某種特殊的金屬印記。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越來越近。劉峰的動作頓住，臉色瞬間變了：“誰報的警？！”

陳默和老周對視一眼，都愣住了——兩人都沒報警。門口的黑衣人慌了：“劉總，警察來了，我們快撤吧！”

劉峰狠狠瞪了眼雜物間的門，沒敢進去搜，轉(zhuǎn)身就往suv那邊跑：“先撤！下次再找老周算賬！”

汽車的聲音漸漸遠去，警笛聲停在老房子前門。陳默和老周從雜物間出來，看見兩個警察正在查看前門的撬痕，其中一個警察回頭問：“你們是誰？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是這房子的主人，剛才有人來撬門偷東西?！崩现苴s緊上前，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警察做了筆錄，讓他們明天去派出所補材料，臨走前說：“是有人匿名報警，說這里有非法闖入，我們才過來的?！?/p>

匿名報警？陳默心里一動——又是那個藏在暗處的人。他回到雜物間，打開油紙包，里面是幾張泛黃的圖紙，上面畫著精密的零件結構，角落處有個奇怪的符號：一個“宏”字外面套著個齒輪，和銀色碎片上的紋路隱隱對應。

老周湊過來看，指著符號說：“這是當年機床廠的專屬標記，只有核心零件圖紙上才有……劉峰要找的，恐怕不只是普通零件圖紙，是能造特種機床的核心技術！”

陳默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震動。這次不是短信，而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他接起電話，里面?zhèn)鱽韨€經(jīng)過變聲的聲音，只說了一句話：“圖紙里的符號是鑰匙，劉峰背后的人要的是機床廠的地下倉庫，你最好快點找到倉庫，不然……”

電話突然掛斷。陳默握著手機，看著圖紙上的符號，冷汗又冒了出來。地下倉庫？劉峰背后還有人？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引導他走向更大的危險？

這時，老周突然指著圖紙的邊緣，聲音發(fā)顫：“你看這里……這不是我畫的，是有人后來加上去的?！标惸瑴愡^去，看見圖紙邊緣有個小小的十字標記，旁邊寫著個日期——正是十年前，車間主任去世的那天。

第32章

十字坐標，舊址的金屬聲

陳默的指尖落在圖紙邊緣的十字標記上，泛黃的紙頁被汗浸濕，微微發(fā)皺。老周蹲在旁邊，手里攥著半截生銹的齒輪齒牙——那是從雜物間齒輪上掰下來的，此刻正對著十字標記比對，聲音里帶著后怕：“這十字……是當年車間主任畫的！我記得他辦公室墻上有張機床廠布局圖，老車間的角落就畫了個一模一樣的十字，說那是‘根基’，要記牢?！?/p>

“根基？”陳默抬頭，“是不是指地下倉庫的位置？”

老周猛地一拍大腿，灰塵在月光下?lián)P起：“對！當年廠子里傳，地下倉庫建在老車間的地基下面，只有主任和幾個核心技術員知道入口。他畫這個十字，就是怕自己忘了位置……可他沒等到用，就被劉峰害了?！?/p>

手機突然震動，孫明的消息跳出來，帶著急惶：“小林，不好了！劉峰剛才在公司發(fā)瘋，說要找老周的女兒！他查到老周女兒在市區(qū)讀小學，還讓手下去學校門口蹲點，說要逼老周交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