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接觸核心的瞬間,暗金色的核心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整個溶洞被照得如同白晝。那些撲向孫明的黑色觸須在白光中瞬間消融,發(fā)出凄厲的嘶鳴。祭壇下方的暗河漩渦開始逆轉,原本涌向裂隙的蝕界能量竟被硬生生吸回核心,周正宏左眼的暗紅晶體驟然失去光澤,他踉蹌著后退,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絕望。
“不,我的裂隙”周正宏癱坐在地,暗紅印記像褪色的涂鴉般從他掌心淡化,“老廠長,你終究還是贏了……”
白光中,鐵手身上的蝕界能量開始快速消退,被侵蝕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只有機械義肢還殘留著幾處焦黑的痕跡。他驚訝地活動著手臂,看向祭壇頂端的孫明,眼中滿是震撼。
孫明懸浮在核心下方,身體被白光包裹,他能感覺到一股溫和卻強大的力量順著指尖涌入體內,與血液里的源鐵粉塵產(chǎn)生奇妙的共鳴。他甚至能“看到”核心里封存的記憶——周正宏年輕時與老廠長并肩研究源鐵的畫面,礦難發(fā)生時他為了封印裂隙,被迫將自己與蝕界能量綁定的掙扎,還有暗蝕組織找到他、用遇難者意識脅迫他打開裂隙的痛苦……
“原來你不是壞人……”孫明喃喃自語,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周正宏聽到這話,突然捂住臉發(fā)出壓抑的哭聲,像個迷路的孩子。
陳默松開金色光帶,踉蹌著走到鐵手身邊,看著祭壇上的白光漸漸收斂,源鐵核心重新變回暗金色,只是表面多了一道與孫明指尖血痕對應的紋路。暗河的漩渦已經(jīng)消失,那道漆黑的裂隙縮小到只有拳頭大小,隱約還能看到里面晃動的影子,但已經(jīng)無法再涌出蝕界能量。
“結束了?”鐵手輕聲問。
陳默搖頭,他能感覺到裂隙深處那股龐大的氣息只是暫時蟄伏,而且……他摸了摸胸口的金色印記,那里的灼痛感消失了,但黑袍人意識殘留的位置,多了一個微弱的光點,像是埋下的種子。
就在這時,周正宏突然站起身,從懷里掏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牌扔給陳默:“這是老廠長讓我交給‘宏’字印記繼承者的,他說當你能同時掌控源鐵與蝕界能量時,就到了去‘源鐵母礦’的時候?!?/p>
金屬牌上刻著一幅簡易的地圖,標記著一個位于邊境山脈的位置,背面刻著兩個小字:“守心”。
陳默握住金屬牌的瞬間,金色印記輕輕震顫了一下,仿佛在回應這兩個字。
“暗蝕的真正目的不是打開裂隙?!敝苷甑淖笱蹚氐资チ斯鉂?,變成了渾濁的灰白色,“他們要找的是源鐵母礦的核心,據(jù)說那里藏著能讓蝕界徹底吞噬現(xiàn)實的‘鑰匙’。我只是他們用來測試印記繼承者的棋子……”
他的話音未落,溶洞深處突然傳來沉悶的爆炸聲,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順著通風管道蔓延過來——是暗蝕的能量反應,而且不止一個!
“他們來了!”鐵手立刻戒備起來,“是來滅口的!”
周正宏慘笑一聲,突然沖向那道縮小的裂隙:“至少我能做最后一件事?!彼纳眢w在接觸裂隙的瞬間化作無數(shù)暗紅色的光點,涌入裂隙之中,裂隙猛地收縮,最終化作一道細微的黑線,消失在暗河水面上。
溶洞入口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手電筒的光柱刺破黑暗,為首的正是那個穿著黑袍的男人,他身后跟著十幾個同樣穿著黑袍的人,每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濃郁的蝕界能量。
“真是精彩的表演?!焙谂廴苏露得?,露出一張年輕得過分的臉,皮膚白得像紙,眼睛卻是純粹的黑色,“陳默,恭喜你通過了測試。現(xiàn)在,該跟我們走了?!?/p>
陳默將金屬牌塞進孫明手里,示意他和鐵手退后,自己則上前一步,胸口的金色印記緩緩亮起:“測試?你們到底是誰?”
黑袍人笑了,笑容里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我們是暗蝕的‘守界人’,而你,陳默,是唯一能打開源鐵母礦的‘鑰匙’?!彼鹗?,掌心浮現(xiàn)出一個與周正宏相似的暗紅印記,只是這個印記的中心,嵌著一塊極小的黑色晶體,“要么跟我們走,要么看著你的朋友變成蝕界生物的養(yǎng)料,選吧。”
鐵手突然舉起電磁脈沖器,卻被陳默按住。陳默看著黑袍人掌心的印記,又看了看身后的孫明和鐵手,突然笑了:“我選第三個。”
金色印記驟然爆發(fā),這一次,印記表面竟纏繞上了幾縷細微的暗紅色紋路,源鐵能量與蝕界能量在他掌心交織成螺旋狀的光刃。黑袍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驚。
“看來周正宏說得對,”陳默握緊光刃,一步步向前走去,“掌控力量的從來不是能量本身,是心?!?/p>
溶洞入口的黑袍人同時舉起手,暗紅色的能量球在他們掌心凝聚。一場新的廝殺即將開始,而陳默知道,這僅僅是通往源鐵母礦的序幕。在邊境山脈的深處,還有更多的秘密和危險在等待著他,包括那個潛藏在印記深處的黑袍人意識,以及暗蝕口中那把能吞噬世界的“鑰匙”。
他的鋒芒,才剛剛開始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