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這兩個拖累,我怎么會過這種日子。”
“崔小燕那個賤人看不起我,我爹也不要我,都是你們害的?!?/p>
“崔平安也是個沒用的廢物,連件新衣裳都給我買不起?!?/p>
“你們怎么不跟你那死鬼爹娘一起死了???留下來禍害我干什么?”
她一邊打,一邊把心里所有怨恨的人和事都吼了出來,每罵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崔平樂和崔平康被打得滿地亂爬,想躲卻又無處可躲,只能盡可能地用手臂護住頭臉。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jīng)布滿了一道道紅腫的棱子,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滲出血絲。
他們越是哀嚎求饒,越是顯得脆弱無助,就越發(fā)激起了顧冬花內(nèi)心那種凌虐弱者的變態(tài)快感。
她仿佛通過折磨這兩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找到了對自己悲慘處境的一種扭曲的控制感。
“叫?。≡趺床唤辛??剛才不是挺能喊餓的嗎?”
顧冬花喘著粗氣,額頭上冒出汗珠,手臂也因為持續(xù)用力而發(fā)酸,但她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崔平樂的哭聲已經(jīng)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顯然是快要脫力了。
崔平康則完全癱軟在地上,只有身體在棍子落下時本能地抽搐一下。
就在這瘋狂的時刻,院門外似乎傳來了腳步聲,還有隱約的說話聲,像是有人在靠近。
顧冬花揮舞木棍的動作猛地一僵,側(cè)耳傾聽。
那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她臉上瘋狂的神色迅速被一種驚慌取代。
她可以關(guān)起門來打這兩個傻子,但絕不能讓外人看見,尤其是不能讓崔家村的人看見。
不然傳出去,她顧冬花虐待夫家傻弟弟的名聲就坐實了,崔平安回來也絕不會饒了她。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蜷縮著的、還在瑟瑟發(fā)抖的兄弟倆,壓低聲音,用棍子指著他們威脅道。
“不許哭,再哭出聲,我還打,還往死里打,聽到?jīng)]有?”
崔平樂和崔平康被她這猙獰的模樣嚇住了,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只有身體還在因為恐懼和疼痛無法控制地顫抖著,眼淚無聲地流淌。
顧冬花迅速把木棍扔回門后,煩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劇烈動作而散亂的頭發(fā)和衣裳。
她看了一眼那口燒糊的鍋,又看了看地上狼狽不堪的兩人,心里那股邪火還沒下去,卻又不得不暫時壓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