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可窺。
“慕承瑾!慕承瑾!”
“慕郎看我!……”
慕茗茶肆。
帕子香囊暴雨般砸向茶臺。
臺下貴女們不顧閨字矜持的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
蕭珩站在門口,望向茶肆正廳內(nèi),蹙眉瞇眸,掩口而咳。誠虎跟在他身側(cè),一眾捕役也迅捷而至,個個腰懸佩刀,步履沉穩(wěn),在蕭珩身后列陣待命,屏息凝神。
尾隨而來的孫鶯鶯看到以蕭珩為首的病態(tài)大帥哥,領著誠虎一眾精壯的小帥哥齊聚慕茗茶肆門口,天知道她是多想上前大飽眼福一番,但還是咬牙忍住了,狠心一跺腳,身手利落的從慕茗茶肆側(cè)門隱身而入。
但見慕茗茶肆正廳的高席茶臺之上,云霧蒸騰,一道身影披著玄光綃茶衣,弱冠少年仿若謫仙,緩緩現(xiàn)身。
他身上的衣料,恍若是用煮過的雨前山霧織就,廣袖之上銀線繡著層疊有致的立水紋。行動間,衣袂飄飛,流轉(zhuǎn)出幽暗詭譎的蟹殼青暗芒,竟似將頂級龍井浮沫瞬間凝結(jié)而成的無形甲胄。
風,不識趣地掠過,撩起袖口,露出修長潔白的手腕。
少年目光不經(jīng)意的上移,幾縷鴉羽般的墨發(fā)垂落頸側(cè)。
就一瞬,他喉結(jié)處一道蝶形的舊疤,在瓷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下,竟如活物般微微翕動,像極了一只即將破繭而出的藍蝶。
全場灼熱的目光都緊緊盯著他那張驚世絕艷的面容:
俊朗白皙的臉上,雕塑般的雙眉凌厲如祁紅頂尖嫩芽淬煉的墨色利刃,鋒芒暗藏。
眼尾天然暈開一抹驚心動魄的妃色,勾魂奪魄。
左瞼之下,一點朱砂淚痣殷紅如血,如同最純凈的血珀,生生嵌進定窯白瓷般冰冷無瑕的肌膚里。
“慕承瑾!”誠虎不禁暗叫。
“慕名茶肆這少東家,自八年前當家以來,每年只上巳和中秋親臨茶肆,親奉慕家獨門茶藝:九凰銜日?!?/p>
“所以每逢上巳,能進來慕茗茶肆這門的,別說是雅廂茶席,就連大廳里的散席都是非富則貴,一席難求?!?/p>
“甚至就為了慕茗茶肆的上巳場和中秋場,信安城專門有一幫黃牛黨,從上一年就開始霸位,好在這兩天翻倍抬高席位費,狠撈一筆?!?/p>
“而能在此間席得上房雅廂的茶客,身份的尊貴和財力……那可都是惹不起的!”
“怪不得這豪瞎眼的安車都擠在門口……”聽到誠虎那些話,旁從捕役自言自語般接了話。
誠虎倒吸一口涼氣,湊近蕭衍,低聲問道:“大人,這案,今天還辦嗎?若是驚動了這些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