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軒茶坊的席蓉煙,一襲石榴裙如裹了一身猩紅的殘血,胸口劇烈的起伏,她極力穩(wěn)住自己顫抖的手,大口飲下一盞茶。
“暗哨來報,那蕭珩似是對慕知柔有意,暗中早已派了人保護她,所以,才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從孫老三手里救下了她……”燕嬤嬤垂首匯報,并不看向上座的席蓉煙。
“啪!——”席蓉煙摔爛了手中的青瓷茶盞。
“這個蕭珩,三番五次壞我的事,是時候該對他下手了!”席蓉煙恨恨地咬牙切齒,她眼中的陰狠已如迸發(fā)出了實質(zhì)。
她轉(zhuǎn)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冊子,遞給俯首于陰影中的暗衛(wèi)。
那暗衛(wèi)身材瘦削,臉色灰白,面無表情,仿佛是夜色中的一道幽靈。
“去,把這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蕭府。”席蓉煙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蕭珩!我要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暗衛(wèi)接過冊子,微微點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席蓉煙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蕭府的覆滅。
“小姐,有一事,老奴還要提醒您!”燕嬤嬤干澀的聲音打斷了席蓉煙的算計。
“嗯?”黛眉微蹙。席蓉煙還在為畫舫上燕嬤嬤的魯莽行為生氣。
“老奴看著那慕家公子,很不尋常!”干澀的聲音里透著警告的意味,“那日小姐在畫舫上……好像失了心智……要不是老奴及時……”
“要不是你壞我好事!慕承瑾早就乖乖到手了!”席蓉煙煩躁的打斷燕嬤嬤。
“小姐!那日要不是老奴及時喚醒小姐,恐怕小姐對那慕家公子招得,要比孫老三在大理寺獄里都多!”燕嬤嬤并不慣著席蓉煙,執(zhí)意要把話說完,“而且我看著那慕家公子,并不像是中了牝思蠱的樣子,反倒是小姐您!那日的表現(xiàn),極為反常!……小姐那日可覺得有什么異樣?”
“異樣?!……那日當然異樣!慕郎突然對我殷勤溫柔,可不就是已然中蠱了?”思及那日畫舫上慕承瑾對自己的種種柔情,仿佛那清冽松木香此時就縈繞在周身,席蓉煙不覺又得意起來。
“此事……老奴甚覺蹊蹺……還是待老奴再查探一番,再下定論。但是小姐您……尚不可大意!”燕嬤嬤禮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