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笑容是凝固的,心好似在滴血,她太難過了!
難過得無法呼吸一般,幾乎渾身都在顫抖。
不,“難過”這個詞根本不足以表達她當下的心情,她不知道什么詞匯可以形容她此刻的痛楚……
她深深的看著慕承瑾。
慕家兄妹……一個封侯,一個封縣主?這突如其來的恩寵,怎么到底還是……躲不過呢?
她現(xiàn)在只想飛身去到慕承瑾對面,想親手撫摸那張讓她幾乎日思夜想的臉龐!
但是她不能。
大口大口喘著氣,她只能以帕掩口,閉上眼睛讓自己趕緊冷靜下來。
“咱們要先冷靜下來!”回到茗茗之蹤的孫鶯鶯因激動而聲音發(fā)顫。
斗茶會允許每位參與者攜一名貼身侍者入宮,慕知柔今日帶的,便是孫鶯鶯。白日里慕知柔所見所觀的一切,孫鶯鶯也都看了十有八九。
白日里斗茶會上的一幕幕,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燙在兩人的心上。
“鶯鶯,”慕知柔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白日里,你也都看清了?”
孫鶯鶯用力點頭,“我看得真真切切!魏嵩……他在看到那套老爺用的雨過天青時,手指就分明的抖了一下,他茶盞里的水都晃出來了!還有他那眼神……像要吃人一樣!雖然……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他就是當年害死老爺?shù)闹髦\,但是以他今日的反應來看,他絕脫不了干系!”
她激動地抓住慕知柔的衣袖,“可是小姐,他為什么要害死老爺?老爺待人和善,從不與人結(jié)怨??!”
慕知柔抬手,輕輕覆在孫鶯鶯冰涼的手背上,指尖亦是冰涼一片。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翻涌的恨意與迷茫,低聲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父親一生醉心茶道,與人為善……魏嵩,他圖什么?”
昏黃的燭光下,一旁福伯臉上的皺紋在光影中顯得更深了,聽過了慕知柔對斗茶會的描述,他正陷入沉思和回憶。
“福伯,”慕知柔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nèi)顯得格外清晰,她端坐在主位,目光銳利如刀,“魏嵩當年,可有來過咱們慕茗茶肆?”
福伯聞言,沒有立即回答。
他沉默片刻若有所思,才用沙啞的聲音回答:“來過……而且,是經(jīng)常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