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得到慕承瑾的感覺,是如此的,歡喜。
畫舫緩緩駛離碼頭,沿著春陽湖前行。
在席蓉?zé)煹恼J(rèn)知里,她與慕承瑾二人相對而坐,時而低聲交談,時而欣賞湖景。
他時不時會為席蓉?zé)熖聿?,或是遞上一塊點心,肢體接觸也愈發(fā)頻繁,席蓉?zé)熜闹性桨l(fā)歡喜。
可疑惑也隨之而來——慕知柔昨晚徹夜未歸,他這位兄長,今日怎么一點都不見焦急之色?
按她的預(yù)想,慕承瑾定是想求自己幫忙尋找慕知柔的。
可如今畫舫已游了許久,慕承瑾除了與自己柔情曖昧,半句不提慕知柔,這讓她實在按捺不住。
“慕郎今日出游,茶肆的事務(wù),怕是要讓知柔妹妹受累打理了吧?”席蓉?zé)煚钏齐S意地問道,目光緊緊盯著慕承瑾的表情。
慕承瑾只是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平靜應(yīng)道:
“嗯,今日茶肆確實由她打理。她今日還特意穿了件水綠襦裙,梳了雙環(huán)髻,說與幾位貴女有約,自從她被封了縣主,慕名拜訪的貴女真是絡(luò)繹不絕。她今日還說要親自去后院看看新到的茶葉……”他語氣自然,提及慕知柔時,沒有絲毫擔(dān)憂,反而帶著幾分日常的隨意和對胞妹贊許的驕傲。
席蓉?zé)熜闹懈?,又追問道:“昨日知柔妹妹進宮謝恩,想來定是十分順利吧?”
慕承瑾眼中自豪更甚,笑道:“托陛下與皇后娘娘的福,妹妹此次謝恩,陛下賞賜了九霄環(huán)佩寶瓶一對,皇后娘娘也賞了一對傳世的羊脂玉鐲,妹妹回來還跟我炫耀了許久呢?!?/p>
席蓉?zé)熤挥X心頭一震,面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她實在不敢相信,慕知柔不僅平安無事,還得了賞賜。她深吸一口氣,直接問道:“不知知柔妹妹昨夜幾時歸家?”
席蓉?zé)燀械哪匠需ы聪蜃约?,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溫雅笑意:“席東家倒是消息靈通,竟知道胞妹昨日是夜里才歸家?!?/p>
席蓉?zé)熜闹幸惑@,隨即強裝鎮(zhèn)定,笑道:“我常進宮走動,熟悉宮中謝恩流程,故而猜測知柔妹妹謝恩后歸家會晚些?!?/p>
慕承瑾卻似沒聽出她的掩飾,繼續(xù)說道:“胞妹其實昨日中午就出宮了,只是貪嘴,去長興坊吃了些點心,還偶遇了蕭大人。二人相談甚歡,又品了許久的茶,直到傍晚戌時一刻,才由蕭大人親自送回府中?!?/p>
蕭珩?親自?送回府中?
怎么會?……?
席蓉?zé)熜念^警鈴大作,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茶水險些灑出來。
她面色強裝平靜,可眼底的慌亂卻難以掩飾。
“席東家可是哪里不舒服?……怎得臉色如此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