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有靈,聚散有時。”他輕聲說道,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形態(tài)或許會變,但靈識如一。能得遇知己,無論何種面貌,皆是幸事。”
他沒有追問“不在了”的具體含義,也沒有探究她是如何“變成”蘇念安的。
他的話語充滿了玄妙的暗示,既表達了他對真相的理解,也明確地傳遞出一個信息——他接納的是她本身,無論她是狐是人。
蘇念安的心弦被輕輕撥動了。
她看著顧知楠,他鏡片后的眼眸清澈而溫暖,沒有絲毫的恐懼、貪婪或探究,只有全然的接受與……一種更深層次的欣賞。
“顧先生……”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覺得心中暖流淌過。
顧知楠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古籍上:“《云笈七簽》?蘇小姐近來對道家典籍感興趣?”
他不再將她視為需要小心試探的“異類”,而是開始以平等的、對待一位有學識的“人”的方式,與她交流。
蘇念安也放松下來,順著他的話題說道:“只是隨便翻翻,覺得有些道理頗為有趣,尤其是關于‘氣’與‘神’的論述……”她試著表達一些自己的淺見。
顧知楠認真地聽著,時而頷首,時而提出一些更精深的見解,引導著她的思考。
兩人在書架旁低聲交談,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
氣氛融洽而寧靜,帶著一種知音難覓的愉悅。
偶爾,顧知楠會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幫她扶住一摞有些傾斜的書卷,指尖不經(jīng)意地擦過她的手背。
那觸感溫涼,帶著書卷的氣息,不同于沈清和的溫熱霸道,也不同于霍野的粗糙直接,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屬于文人雅士的親近與體貼。
蘇念安能感覺到,顧知楠正在用一種全新的、更直接的方式與她建立聯(lián)系。
他不再隔著“小狐貍”的濾鏡看她,而是真正地將她視為“蘇念安”這位女子來對待,言語中的欣賞與關懷,也變得更加清晰和……意味深長。
“蘇小姐見解獨到,每每與君交談,總覺受益匪淺?!鳖欀粗?,語氣真誠,眼底含著淺淺的笑意,“日后若有閑暇,歡迎常來書局坐坐,顧某藏書,或可助蘇小姐解悶析疑?!?/p>
這是一種明確的、帶著個人情感的邀請。
蘇念安臉頰微熱,點了點頭:“一定叨擾。”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與顧知楠之間的關系,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少了一層身份的隔閡,多了一份知音的默契,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同于其他幾人的、溫潤如水卻潛流暗涌的情愫。
顧知楠看著她微紅的臉頰和閃爍的眼神,心中了然,笑意更深。
他清楚地知道沈清和的心思,也明白霍野的直白,更洞悉林嘯那冰冷的守護。
這場圍繞在她身邊的無聲角逐,他或許起步不算最早,方式也不算最烈,但他相信,潤物細無聲,自有其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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