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叔和祖父其中一人還在,她在府上也不至于孤立無援。
姜氏苦口婆心道:“你從小不在府上長大,你爹娘確實對你有所疏忽,但你也別太計較這些,做父母的,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你爹娘心里一直都是愛著你的,只是你剛回府上沒多久又著急出嫁,和你爹娘相處的時間不多,這才造就了那么多的誤會。”
“現(xiàn)在你又重新回到府上了,依舊是我們榮國公府的三小姐,日后有的是機會和你爹娘相處,要和他們多親近親近,用不了多久,自然能和你爹娘相處的融洽。”
這番話讓寧挽槿眼里泛起了譏笑。
若是前世,她可能會把姜氏的話放在心上,認真地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才不讓爹娘喜歡。
如今已然明白,不是她做得不夠好,是寧宗佑和鄭氏永遠都不知足。
寧挽槿嘲諷道:“他們不是愛我,他們愛的是我手里的掌權(quán),想讓我傾盡所有去幫扶大哥和四弟,這些二嬸不會不明白。”
“槿兒要是這么想就錯了,”姜氏搖搖頭,語重心長道:“你爹娘是因為心疼你才這么做的,雖說你立下赫赫戰(zhàn)功撐起了我們榮國公府的門楣,但終歸是個女兒身,這些重任不能一直讓你一個人扛,太辛苦你了,是以你爹娘才想讓珩兒和彥兒幫你分擔(dān)。”
“槿兒應(yīng)該明白,咱們榮國公府都是一體的,榮辱共存,不管誰出人頭地了,都是為了榮國公府的盛榮。”
寧挽槿輕哂,嘴邊笑意暈染,譏諷毫不掩飾:“怕是爹娘都沒想到,二嬸能把他們的自私自利說得這么大義凜然?!?/p>
她斂下笑意,臉色生寒,語氣冷硬道:“二嬸,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姜氏臉色微僵,見寧挽槿油鹽不進,也勸不下去了。
離開時,她多看了兩眼寧挽槿面前的箱籠。
寧挽槿從里面挑出一對玉鐲和一支朱釵送給了她。
姜氏連忙伸手接過來,臉上多了些喜色:“就知道槿兒心里還念著嬸母?!?/p>
寧挽槿對姜氏并不親近,只不過是為了二叔,才表示了這份心意。
姜氏雖然是府上的二夫人,但沒了丈夫這個靠山,日子過得也是水深火熱,比不上鄭氏安逸舒服,吃穿上面更是不能和鄭氏比。
從容和苑出來后,姜氏把那對玉鐲和朱釵用帕子包裹住,遞給了身邊的丫鬟翠珠,“去送給岫兒?!?/p>
白府。
長珞郡主正坐在抄手游廊下的美人靠上,和旁邊倚著欄桿的男子說著話。
見魏嬤嬤回來了,便轉(zhuǎn)眸詢問起讓她辦的事情,“可把那謝禮交到寧三小姐手上了?”
“奴婢都辦妥了,”魏嬤嬤又說起了在榮國公府的所見所聞,“奴婢方才在榮國公府看了一場熱鬧,沒想到那華鸞將軍在戰(zhàn)場上威風(fēng)凜凜,在榮國公府卻是處境艱難,那寧夫人并不待見她這個女兒,一心只偏向另外兩個兒子和五小姐,華鸞將軍倒是像撿來的一樣。”
“五小姐和鎮(zhèn)遠侯出了那等腌臜事兒是先對不住華鸞將軍的,華鸞將軍不但不再計較,還成全了他們兩人,這任誰不得說一聲華鸞將軍大度,那寧四少爺卻不知好歹,還去找華鸞將軍的麻煩,結(jié)果自己不小心摔斷腿,又被寧夫人和五小姐誣陷到華鸞將軍身上?!?/p>
“今日華鸞將軍被寧四少爺傷了手臂不說,還被寧夫人和寧五小姐氣的怒火攻心吐了一口血,還差點死在了兩人面前,這偌大的榮國公府,竟然容不下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將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