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轉身去了寧珺川的院子。
寧珺川正在屋子里喂著一只自己馴養(yǎng)的啄羊鸚鵡。
姜氏剛走到門口,啄羊鸚鵡便叫了兩聲,嗓音尖銳刺耳,漆黑圓潤的眼珠子滿是攻擊性和警惕,鉤狀鳥喙鋒利至極,身上的羽毛泛著灰綠色,更添了幾分獸性。
“金剛?!?/p>
寧珺川安撫一聲,撫摸下啄羊鸚鵡的腦袋,它才收起攻擊狀態(tài),又撕扯著寧珺川喂的鮮肉。
這肉是他從大理寺帶來的。
聞著飄散過來的血腥味,姜氏覺得不適,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知道寧珺川很喜歡這只鸚鵡,也喂養(yǎng)了幾年,姜氏也沒干涉過,哪怕她對金剛挺忌憚。
除了寧珺川,金剛看見誰都是一副攻擊的狀態(tài),很難不讓人發(fā)怵。
寧珺川轉身去凈手,姜氏走至身邊,“你大哥的事情可聽說了?”
“自然?!?/p>
寧珺珩的事情已經傳遍朝堂,寧珺川不想聽說都難。
對于寧珺珩做的這些事情,寧珺川只能嘲笑他愚不可及。
姜氏瞧著周圍沒有其他人,壓低聲音:“你大哥可還有出來的希望?”
寧珺川嗤了一聲,極其諷刺,“他進的是皇衛(wèi)司,不是刑部和大理寺。”
沒有哪個犯人進了皇衛(wèi)司還能出來的先例。
若是刑部和大理寺,有可能吃幾年牢飯就出來了,但在皇衛(wèi)司只有有去無回。
姜氏似乎松了一口氣,眼神里多了些譏諷,“到底是個不中用的,死了也不虧?!?/p>
“鄭氏剩下的那個兒子也是個不堪大用的,這榮國公府遲早要落到你的手中?!?/p>
寧珺川壓低眼眸,正拿著巾帛擦拭著手。
“當年榮國公府能夠蒸蒸日上,你父親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最后馬革裹尸,我們二房卻落不到半分好處。”姜氏眼神似有不甘,沒了以往的溫和本分,帶著一些幽怨。
寧珺川抬起斜長的眼眸,嘲諷地看著姜氏,“娘若真是還念著父親,心思就不該放在大伯身上了?!?/p>
姜氏的臉色猛地一變,倉惶又慌亂,攥緊手里的帕子,眼神閃躲甚至不敢和寧珺川對視。
“我我也是為了我們母子倆,若不如此,你可知我們母子在這府上處境會有多艱難?!?/p>
說著,她便委屈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