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官職,也得有命去享受。
每個人心里都清楚,夜襲的失敗,不僅僅是一次戰(zhàn)術(shù)上的失誤,更是暴露了宋軍與金軍之間,那道幾乎無法逾越的實力鴻溝。
那份骨子里的膽怯,早已在金兵的鐵蹄下生根發(fā)芽。
他們畏懼金兵的戰(zhàn)力,更畏懼朝中一些投降派和金人暗通曲款。
如今的東京城,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
就在崇禎忙著喪事喜辦,試圖以精神勝利法重塑軍心之際,朝堂上的投降派們,也沒閑著。
他們對官家這番騷操作嗤之以鼻,暗中冷嘲熱諷。
東京城內(nèi)某處隱秘的茶樓雅間,雕花木窗半掩,茶香裊裊。
前宰相唐恪,一襲常服,面色有些陰郁,眼角眉梢卻帶著一絲“看好戲”的得意。
他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發(fā)出“嘖”的一聲,仿佛在品味什么絕世珍饈,又仿佛在嘲諷什么愚不可及的言論。
在他對面,是新任太宰、主和派的領(lǐng)軍人物張邦昌。
張邦昌面相敦厚,目光卻深邃如淵,嘴角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一副“你懂的,我也懂,大家都懂”的架勢。
“唐相公,近來身體可好?”
張邦昌和聲寒暄。
唐恪擺了擺手,哼了一聲:“老夫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得住,倒是這東京城,怕是要撐不住咯?!?/p>
張邦昌放下茶盞,輕嘆一聲:“夜襲之事,令人扼腕,官家……也著實是少年心性啊?!?/p>
他刻意在“少年心性”上加重了語氣,話里話外透著一股子“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怨念。
唐恪眼睛一亮,臉上得意之色更甚:“可不是嘛!老夫當(dāng)初就力主議和,奈何官家一意孤行,非要與金人硬剛,結(jié)果呢?老夫被罷相,賦閑在家,他這下,可算是撞到南墻了吧!這回,難堪了吧!”
他這話,與其說是在嘆息,不如說是在幸災(zāi)樂禍,字里行間充滿了對官家的不屑和對自身先見之明的得意。
你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波,還得是我唐大官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