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時雍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裝模作樣地一拱手,臉上掛著勝利者的虛偽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
“官家,您倒行逆施,致使天怒人怨,上天都看不下去了,為保全大宋江山社稷,為安撫天下民心,我等只好恭請?zhí)匣蕪?fù)位,撥亂反正!”
這話聽著冠冕堂皇,實(shí)際上就是硬生生給他們的叛逆行為“強(qiáng)行洗白”,找個大義的幌子。
崇禎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滿是鄙夷和憐憫。
他看這些文臣,就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在臺上蹦跶,可笑又可悲。
“保全社稷?”
崇禎輕輕地?fù)u了搖頭,不屑道:“就憑你們這群內(nèi)斗內(nèi)行、外戰(zhàn)外行的廢物?還保全社稷?你們不把社稷折騰完蛋,就謝天謝地了!”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王時雍、張邦昌,以及那些躲在他們身后,此刻卻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地里的叛軍文臣。
“你們不是想議和嗎?不是想換個聽話的皇帝嗎?”
崇禎的聲音清晰地響徹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死神的宣判:“朕告訴你們,用不了多久,當(dāng)金人的鐵蹄踏平這座城,把你們所有人的家產(chǎn)、妻女,都變成他們的戰(zhàn)利品時,你們就會明白……”
說完,他緩緩地、從容地走下龍椅的臺階。
那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所有叛臣的心口上,帶著一種無聲的壓力。
兩名叛軍甲士,被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氣場震懾,竟然一時不敢上前阻攔。
他們手持長刀,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立原地。
直到崇禎走到他們身前,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哆哆嗦嗦地將冰冷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放肆!”
重傷的傅臨淵不知從哪里積攢的力氣,猛地提刀,拼死一刀斬向那個架刀的叛軍。
叛軍被這一刀驚得后退。
叛軍們見狀,蜂擁而上,就要對傅臨淵下殺手。
“住手!”范瓊眼疾手快,一聲喝止,反手便扇了另一個士兵兩個耳光。
他可不想皇帝被自己手下的人不小心給弄死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當(dāng)叛軍的刀架在脖子上時,崇禎反而進(jìn)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狀態(tài)。
所幸,他沒有被帶去天牢,也沒有被當(dāng)場格殺。
只是被“請”回了寢殿,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押送”。
殿門外,是范瓊最心腹的甲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把他看得死死的,活像只籠中鳥。
崇禎,被軟禁了。
叛軍叛臣們,需要用他來給太上皇復(fù)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