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張邦昌他們宮變,折騰了那么久,想讓太上皇復(fù)位,結(jié)果呢?
還不是輸?shù)靡粩⊥康??連那些人都被官家殺光了。
如今官家權(quán)柄在握,兵鋒正盛,自己孤身一人,又當(dāng)如何?
“出路?那也總比如今強吧!你好不容易混個御史中丞,還沒捂熱乎,一眨眼就被連降數(shù)級,成了正七品監(jiān)察御史!”
王氏繼續(xù)吹風(fēng),語帶委屈:“從執(zhí)掌言官大權(quán)的重臣,淪落到御史臺最底層干活的,你這不就是被一擼到底了嗎?!”
“你瞧瞧你如今這般模樣,滿朝大臣都想殺了你,我出去一趟,都被那些官眷瞧不起,在人前根本抬不起頭!”
見秦檜兀自坐在那喝茶,王氏越說越氣,言語愈發(fā)尖刻:“我一個名門閨秀,怎么就嫁給你這么個窩囊廢?!”
秦檜眉頭大皺,端茶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但一想到這死女人身后的家族勢力,手又松了下來。
王氏性格強勢,見他仍舊猶豫不決,心中焦急,直言道:“你就說,官家是不是存心要貶你、要廢你?!”
秦檜心里也窩著一團火,覺得官家刻薄寡恩。
自己給他當(dāng)狗,到處替他咬人,得罪了滿朝文武,如今自己落難了,不僅不伸手拉一把,還狠狠踹上一腳!
他心中甚至生出一種被利用后拋棄的怨憤。
王氏還在罵,言語愈發(fā)惡毒:“你這窩囊廢,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官家尋個‘莫須有’的罪名,徹底誅殺!到時候,你我夫妻,家破人亡,你可別后悔!”
“夠了!”
秦檜終于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案,手中的茶杯應(yīng)聲落地,碎裂開來,茶水四濺。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秦檜緊握雙拳,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知道王氏的話雖然難聽,卻也并非沒有道理。
如今自己的處境,確實已是山窮水盡。
官家不再信任,滿朝皆是仇敵,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秦檜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監(jiān)察御史是外放之職,正好可以借著巡按地方的名義,到附近尋找太上皇的蹤跡!”
王氏見他終于“開竅”,眼中頓時亮起了光芒,喜形于色。
她連忙上前,挽住秦檜的胳膊,連聲夸贊:“夫君總算開竅了!我這就收拾東西,我們離開應(yīng)天府!”
王氏以為追隨太上皇就有希望回到權(quán)勢中心,于是迫不及待地開始張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