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聞言,雖然未能如愿立刻獲得差遣,但見官家態(tài)度親和,也只好按下心中的急切,恭敬應諾:“是,小弟謹遵皇兄旨意?!?/p>
他抬眼瞥了瞥崇禎身側的岳飛,那個小小的承信郎,此刻正冷峻地站立,不言不語,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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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軍如潮水般退卻,最終退守青城大營,與汴京城遙遙對峙。
那龐大而猙獰的營盤,如同蟄伏的巨獸,暫時斂去了獠牙,卻依舊散發(fā)著令人不安的壓迫感。
東京城外,有十萬勤王之師,他們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在宗澤、王淵等老帥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安營扎寨,與城墻上的守軍形成上下呼應的掎角之勢。
城內(nèi)守軍得此奧援,士氣大振,再也不懼金軍去而復返。
數(shù)日后,戰(zhàn)事稍平,朝廷的運作也恢復了秩序。
垂拱殿上,一場簡短而莊重的朝會正在進行。
此番勤王,雖然來得遲了些,人數(shù)也遠不及預期,但終究是解了京城之圍,穩(wěn)定了人心。
論功行賞,鼓舞士氣,乃是當務之急。
崇禎端坐御座,目光威嚴,掃過殿內(nèi)肅立的文武百官。
他親自宣讀旨意,對有功之臣一一褒獎。
“河北元帥府宗澤,其功甚偉!朕念其苦心孤詣,以老邁之軀,守御河北數(shù)載,屢挫金賊,又千里勤王,解京師之危,特晉宗澤為延康殿學士,樞密副使,兼統(tǒng)籌天下勤王兵馬抗金事宜!”
這道旨意一出,殿內(nèi)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驚呼。
宋代官制復雜,素來有“官、職、差遣”之分。
所謂“官”,指的是寄祿官,決定著官員的品級與俸祿、服色,卻無實際職權;
“職”是名譽職,多為散官;
而“差遣”,才是官員實際的權力所在。
宗澤原是偏居河北的地方官,雖有“河北義兵都總管”、“徽猷閣待制”等銜,實權卻是地方性的。
此番晉升為“延康殿學士”,這便是個正三品的寄祿官,標志著他從地方大員一躍進入了中央決策圈。
更兼“樞密副使”這等實權差遣,等同于副宰相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