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nèi)仆役、家丁,尚不知發(fā)生何事,便已被制服,驚恐的呼喊聲很快被壓抑的低吼所取代。
王時雍穿著一身錦袍,帶著一群家丁護院沖了出來,臉上滿是酒后的紅暈和被打擾的怒氣。
“誰敢在此放肆!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顧千帆冷笑著上前:“王相公,收斂些氣焰罷,你還是思量思量待會兒去皇城司里怎么交代吧!”
王時雍聞聽“皇城司”三字,身形猛地一顫,酒意瞬間消散殆盡。
他剛從那陰森可怖的皇城司里被放出來沒幾天,那里的審訊與折磨,至今仍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受了那么多苦,竟然還得進去一趟?
這豈不是要被活活整死?
“顧提點,這……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前番王殿帥親審,未曾坐實本官通敵叛國之罪?。 ?/p>
王時雍聲音發(fā)顫,那份倨傲蕩然無存。
“通敵之罪,待審后再論。”
顧千帆呵呵一笑:“通敵叛國的罪咱們姑且不論,現(xiàn)在顧某奉旨抄家,充作軍餉,以濟國難!王相公已被陛下列入奸臣名冊,需捐資十萬貫以助軍餉!”
他直接將那份蓋著天子金璽的圣旨,懟到了王時雍的臉上。
王時雍只看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圣旨,以及其上所列之‘奸臣’名目,臉上血色瞬間褪盡,癱軟在地。
所有主和派的官員,皆被打上奸臣標簽,要被清算!美其名曰,捐資助餉,實則是赤裸裸的抄家。
王時雍掙扎著抬起頭,怒道:“本官素來兩袖清風(fēng),何來十萬貫錢財以助軍餉?!”
“王相公莫急,你尋不著,自有我皇城司替你尋,天下財貨,豈有能瞞過官家耳目者?”
顧千帆冷然一揮手:“抄!”
接下來的場面,堪稱一場暴力的抄家狂歡。
皇城司的人如潮水般涌入府邸各處,歡快的砸開一間間庫房,撬開一道道暗門。
這些皇城卒平日里便擅長偵查竊聽,對京城官員的府邸布置、財物藏匿之處了如指掌。
每一處發(fā)現(xiàn),都有人如數(shù)家珍般,高聲唱報:
“稟提點大人!藏于床下暗格的金條二十根,已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