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總兵抗金”,實則是將他排擠出朝堂,奪其權(quán)柄。
七月,李綱來到河東前線,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宣撫使”只是個空架子。
宣撫副使、制置副使、察訪使等將領(lǐng)都直接聽命于朝廷,宋廷又處處加以限制,使他徒具空名,根本沒有節(jié)制軍隊的權(quán)力,最終導致兵敗。
八月,李綱被召回京城。
九月,被罷去知樞密院事之職,改以觀文殿學士之銜出知揚州。
緊接著,他又被扣上“專主戰(zhàn)議,喪師費財”的罪名,改任提舉亳州明道宮。
十月,再次被貶為保靜軍節(jié)度副使,并被安置到建昌軍(今江西南城)。
此后,更是被貶至夔州(今重慶奉節(jié))安置,可謂是一貶再貶,流放千里。
張邦昌等投降派本以為李綱這輩子也翻不了身了,沒想到他居然又回來了!
“哦?李卿啊……你不是被貶謫至夔州安置了嗎?緣何擅自離崗,來到此處?”
趙佶看到李綱,臉上不自然地閃過一絲尷尬和厭惡。
李綱是堅定的主戰(zhàn)派,也曾是他與金議和的絆腳石。
李綱不卑不亢道:“回稟太上皇,臣雖被貶,但心系社稷,未敢忘憂國,此番北地動蕩,金人南侵,臣憂心不已,今日聽聞太上皇有意在應天府更名“南京”,并冊封琿王趙楷為太子,臣……臣實不敢茍同!”
張邦昌臉色一變,猛地起身,指著李綱,語氣尖刻:“放肆!李綱!你早已不是宰相!區(qū)區(qū)一個罪臣,何敢妄議朝政,插手皇家事宜!太上皇復位,自有天命,冊立太子,更是宗社大事,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擾亂軍心!你可知罪?!”
李綱巍然不動,目光直視張邦昌:“我雖已非宰相,然大宋子民,皆有憂國之心!我李綱為臣二十余載,從未忘卻忠義二字!太子乃國本,太上皇怎可如此輕率,不顧國體,皇位繼承的倫理綱常,擅立太子!”
“此舉于法不合,于禮不符,更恐令天下人心浮動,陷官家于不義,引金人再次南侵!”
李綱直接開啟噴子模式,又指向張邦昌、唐恪等人:“你等諂媚奸佞之徒,只知阿諛奉承,享樂茍安,置國家安危于不顧!爾等罪該萬死!”
“還有太上皇你!”
目光掃過殿內(nèi)浮華的陳設(shè),李綱未等宣旨便直接徑直走到殿上,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凜然正氣質(zhì)問趙佶:“太上皇早已將皇位禪讓官家,如何又擅自復位,再立太子?!”
趙佶被李綱一番話激得臉色發(fā)青,拍案而起,怒聲道:“李綱!你放肆!朕……朕乃大宋皇帝,天家血脈!宗社傾覆,朕自當力挽狂瀾!你一介罪臣,怎敢對朕指手畫腳!左右!將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