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晴看著手中的膠囊,瘋狂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蕩的病房里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莊園主宅,依舊籠罩在凝重與悲傷的氛圍中。
林微幾乎不眠不休地守在顧夜宸身邊,握著他沒有受傷的那只手,一遍遍低聲和他說話,告訴他外面的情況,告訴他念安很好,求他快點醒來。墨玉令被她小心地收在貼身的口袋里,那冰冷的觸感時刻提醒著她肩負的責任。
她并沒有完全沉浸在悲傷中。顧爺爺?shù)恼J可和授予的權力,以及顧夜宸倒下前那句以命相托的話,像一劑強心針,迫使她必須堅強,必須成長。
她開始主動過問莊園的安保布置,雖然不懂細節(jié),但她會認真聽取雷克的匯報,提出自己的疑問。她利用墨玉令的權限,悄悄調(diào)閱了部分非核心的、與顧廷淵和蘇家相關的商業(yè)往來記錄,試圖從中找到他們可能動用資源的蛛絲馬跡。她甚至開始學習辨認一些簡單的、與孕期安全相關的藥物和化學劑氣味——這是她在經(jīng)歷多次暗算后,為自己和孩子增加的一道微薄防線。
這天傍晚,一名負責主臥區(qū)域清潔工作的、面相憨厚的新來女傭,在擦拭梳妝臺時,動作細微地停頓了一下,指尖似乎無意間拂過林微常用的一瓶無香精身體乳的瓶口。
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林微,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鼻翼卻微微動了動。一種極其淡薄的、類似于苦杏仁混合著某種工業(yè)溶劑的怪異氣味,一閃而逝。
她的心臟猛地一縮!
這種氣味……她從未在莊園的任何用品中聞到過!也絕不該出現(xiàn)在孕婦使用的身體乳里!
她猛地睜開眼,目光如電,直射向那個女傭!
那女傭似乎被她的目光嚇到,手一抖,抹布掉在了地上,連忙慌張地撿起來,低著頭不敢看她。
“你等等?!绷治⒄酒鹕恚曇羝届o,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女傭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林微走到梳妝臺前,拿起那瓶身體乳,湊近鼻尖,仔細地聞了聞。那怪異的氣味似乎更明顯了一些。她沒有聲張,只是對女傭淡淡道:“這瓶我用著不太舒服,拿去扔掉吧。以后我的護膚品和日常用品,未經(jīng)我允許,任何人不得觸碰?!?/p>
“是……是,太太。”女傭如蒙大赦,連忙接過身體乳,匆匆退了出去。
林微看著她倉皇的背影,眼神冰冷。她沒有立刻發(fā)作,打草驚蛇。她走到門口,對守在外面的李護士低聲吩咐了幾句。
一小時后,雷克面色凝重地向林微匯報:“太太,那瓶身體乳經(jīng)過初步檢測,含有一種未知的、結構極其復雜的合成有機化合物,毒性劇烈,確實可以通過皮膚吸收。那個女傭,我們也控制住了,她承認是受人指使,對方承諾事成之后給她重金,并幫她弟弟償還巨額賭債。指使她的人……聯(lián)系方式是經(jīng)過加密處理的虛擬號碼,但追查到的信號源區(qū)域,指向……蘇氏集團旗下那家私人療養(yǎng)院附近?!?/p>
蘇晚晴!
果然是她!
線索,終于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
顧廷淵在幕后提供毒藥和策劃,蘇晚晴在前臺利用殘存的蘇家資源和自己的瘋狂,執(zhí)行著這針對林微和孩子的致命一擊。
林微坐在顧夜宸的病床前,看著他那張依舊沉睡的俊顏,心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片冰冷的憤怒和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
敵人已經(jīng)瘋狂到不顧一切,手段也愈發(fā)陰險毒辣。她不能再有任何僥幸心理。
她拿出那枚貼身收藏的墨玉令,冰冷的觸感讓她的思緒更加清晰。她叫來雷克和陳助理(顧夜宸昏迷期間,陳助理負責處理核心商務并協(xié)助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