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以后車子進了御府花苑,兩旁郁郁蔥蔥行道樹,大葉香樟,金邊黃楊,斑駁交錯。
紅色尾燈在暗黃色的夜幕下有些刺眼。
司機停到方才岑旭車子??康墓曹囄?,看了看門口保衛(wèi)科,對李若青抱歉:“只能跟到這了,內(nèi)部車輛才能通行。”
李若青恍然,抬眼往司機這里看了眼,“回去吧?!?/p>
跟了一路,司機沒想到她連車子都沒下,竟然讓原路返回。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當然看到方才一男一女兩人從車上下來,在路邊糾糾纏纏。
猜測著兩人的年齡,再看看李若青的年齡,三人年齡相仿,大半夜又尾隨人家,復雜的三角關(guān)系,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是什么情況。
出租車司機搖搖頭,實在不明白現(xiàn)在的年輕男女,怎么就那么多的愛恨情仇。
后半夜。
李若青回到李宅,她滿臉疲倦,身上淡淡的酒味還沒退散。
客廳亮著一盞燈,她走進玄幻,彎腰把高跟鞋脫下,腳趾被勒了幾個紅色痕跡。
今天走路太多,腳脖子差點斷了。
換鞋的動靜并不大,但也把樓上的趙秀雅吵醒。
她披著那件晚上起夜習慣穿的酒紅色披肩,扶著欄桿下來,看一眼李若青,眉頭皺了皺。
“怎么回來這么晚?”說著走到跟前,又聞到李若青身上的酒味,明明說是在公司加班,加班怎么會喝酒,心中的不安升騰,“怎么還喝酒了?跟誰喝的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若青剛進門就被四連問,問的心里更加不爽,耐著性子搖搖頭。
趙秀雅見她回來就要上樓,連飯都不吃,留下的補湯也沒有喝一口的意思,頓了頓,在后面追著。
“好歹吃口飯?”
“不餓。”
“那喝口湯?”
“不想喝。”
趙秀雅扯著前襟,怎么看怎么覺得李若青今日不對頭。她往日雖然也有為工作煩憂的時候,但起碼很有孝心,從來不會讓長輩擔心,而今日,一反常態(tài)的消極懈怠。
想到陳舒那邊態(tài)度大改,再結(jié)合自家女兒的言行舉止,哪還有什么耐心,攔住李若青問:“你跟岑旭,最近是不是鬧了不愉快?”
李若青聞言稍頓,她有些疲憊,仰起脖子,看著天花板,看了許久才回頭,“我跟岑旭,就沒有愉快過?!?/p>
李若青這話說的還是很實在的,她跟岑旭,確實就沒愉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