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蘇杭,”齊飛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都跟你家一樣,拿千年冰蠶絲當(dāng)普通棉布用???”
蘇杭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沒有啊,我家也不常用的。只是我覺得年年穿那件肯定好看?!?/p>
齊飛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跟他掰扯。反正跟蘇杭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聊天,最后被氣死的肯定是自己。
江年倒是沒想那么多,他低頭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在燭光下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蘇杭說得對。
“好像……確實是這衣服的問題?!彼哉Z,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都怪陸嶼川,非說什么勤儉持家,給我買的都是些便宜貨。明天我就去找他理論理論,必須給我買新的!”
一提到陸嶼川,江年就一肚子氣。陸嶼川是他名義上的哥哥,從小將他帶大,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管得太寬,還總喜歡念叨些“勤儉持家”、“艱苦樸素”的大道理。
江年嚴重懷疑,自己至今沒能過上錦衣玉食、揮金如土的富二代生活,全都是陸嶼川的鍋。
齊飛聽著他抱怨,心里那叫一個酸。
什么叫便宜貨?他身上這件衣服,還是他求了自家老爹好久才買的呢。江年倒好,不僅不珍惜,還嫌棄上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個好哥哥?!饼R飛撇撇嘴,酸溜溜地說,“有那么個帥氣哥哥疼著,你就知足吧。哪像我,我爹天天就知道催我修煉,煩都煩死了。”
蘇杭慢悠悠地接話:“我爹也是,他還說如果我再在外面跟人打架,就把我關(guān)禁閉,三個月不準(zhǔn)出門?!?/p>
江年一聽,頓時覺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慘了。
畢竟陸嶼川雖然啰嗦了點,但從來不會逼他修煉,更不會關(guān)他禁閉。這么一比,他好像還是挺幸福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著,不知不覺就喝光了好幾壇子酒。夜色漸深,酒館里的人也漸漸散去。
江年打了個酒嗝,感覺腦子暈乎乎的,連站起來都有些費勁。
齊飛扶了他一把,提議道:“我看咱們也別回去了,這么晚了,怪折騰的。我前幾天剛在城西租了個小院,雖然不大,但擠一擠還是能睡的。要不今晚就去我那兒湊合一晚?”
江年一想到回家又要被陸嶼川念叨喝酒晚歸,腦袋就一陣發(fā)疼。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行??!就去你那兒!”
蘇杭自然也沒什么意見。
三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聞香來”。夜風(fēng)微涼,吹在身上舒服極了。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走出酒館的那一刻,街角的陰影里,一只通體漆黑的靈蝶悄無聲息地振了振翅膀,隨即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