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江年都會因為剎車不及,堪堪停在他身后一步之遙的地方,然后緊張兮兮地往后挪兩步,重新調整好那“三步”的安全距離。
而每當這時,陸嶼川都會轉過身用一種“孺子可教”的欣慰眼神看著他,然后順勢扶住他因為急停而有些不穩(wěn)的身體,感受一下懷里那溫熱柔軟的溫度。
江年被他搞得心驚膽戰(zhàn),哪里還有心思去看周圍那些新奇的風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保持三步距離”這個高難度的任務上。
兩人就這么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走走停停的節(jié)奏一路深入。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處石壁前。
石壁上刻著許多名字,似乎是某些宗門前輩的安息之地,石壁前還散落著幾具已經化為白骨的骸骨。
“看到前輩的骸骨要行禮?!标憥Z川停下腳步,側過身對江年說道,“這是第二條規(guī)矩?!?/p>
“哦哦?!苯赀B忙點頭,學著宗門里其他弟子的樣子對著那些骸骨直挺挺地彎下了腰。
“不對?!?/p>
陸嶼川搖了搖頭。
他走到江年身后,伸出手輕輕地按在了江年的后腰上。
“腰要挺直不能塌,彎腰的弧度也有講究?!?/p>
他的聲音就在江年的耳邊低沉地響起。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江年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陣細密的、過電般的戰(zhàn)栗。
江年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一只溫熱的、帶著薄繭的大手正緊緊地貼在他的后腰上。
那掌心傳來的熱度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透過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滲入他的皮膚,然后一路蔓延點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像這樣,”陸嶼川說著,另一只手也覆了上來,從身后以一種近乎是環(huán)抱的姿勢將江年圈在了懷里。
他手把手地幫江年調整著彎腰的姿勢。
他的胸膛有意無意地貼上了江年挺直的后背。
他的下巴幾乎就要擱在江年的肩膀上。
“……感受到了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身體的重心要下沉,用心去感受……對前輩的敬意?!?/p>
江年:“……”
敬意?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敬意!
他對天發(fā)誓,他現在對陸嶼川的敬意簡直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哪里還有心思去感受什么“身體的重心”??!
他現在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那顆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的心臟,以及……腰上那只越來越燙、越來越用力的手掌。
這個規(guī)矩教學……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