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他看著江年那副“我好慘快來安慰我”的單純模樣,又回想了一下他描述的那些畫面,一個驚世駭俗的念頭如同平地驚雷般在他腦中炸響。
他深吸一口氣,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極其八卦又極其篤定的語氣問道:
“兄弟,你確定……你這真的不是在談戀愛嗎?”
“噗——”
江年一口茶沒咽下去全噴了出來,幸好他及時扭頭才沒有釀成“水淹茶館”的慘案。
“咳咳咳!”他被嗆得驚天動地,臉都漲紅了,“你……你胡說什么呢!”
“我胡說?”齊飛的聲調(diào)瞬間拔高了八度,“背后抱著!雙腿圈著!手把手教!我的天哪,江年,你管這叫‘特訓’?這他媽明明就是神仙下凡來給你談戀愛了好嗎!”
他越說越激動,就差直接站到桌子上去進行現(xiàn)場演說了。
“你哥!陸嶼川!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齊飛的這句驚天動地的問話像一顆炸彈,瞬間就把江年給炸懵了。
他……他哥……對他……有意思?
這個念頭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江年那混沌的、被各種“規(guī)矩”和“教學”填滿的大腦。
他下意識地就想反駁。
“不……不可能!”他矢口否認,聲音都因為太過震驚而有些變調(diào),“他是我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雖然……他們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陸嶼川是在江年還是一只小奶貓的時候就把他撿回家的。
但這么多年江年早就已經(jīng)把他當成自己最親近的、唯一的家人了。
“哥哥對弟弟好,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江年試圖用這個理由來說服齊飛,也說服自己。
“天經(jīng)地義?”齊飛翻了個白眼,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著他,“哪家的天經(jīng)地義是這么個好法?我怎么沒見我爹這么抱著我教我站姿勢?他只會用雞毛撣子抽我!”
江年:“……”
他被齊飛懟得啞口無言。
他那顆單純的小腦袋第一次開始陷入了混亂。
是……是這樣的嗎?
哥哥對弟弟……不該是這樣的嗎?
就在江年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一旁一直沉默著喝茶的蘇杭忽然慢悠悠地推了推自己那副不存在的眼鏡,冷靜地開了口。
“其實從教學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陸師兄的這種教學方法是非常科學且高效的。”
他一開口就帶出了那股熟悉的、“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的學究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