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陸嶼川在心里,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的話,在江年那片看似平靜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這就對了。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一點一點地,將江年從里到外,都染上屬于自己的顏色。
這個過程讓他感到無比的愉悅和滿足。
就像最高傲的貓科動物,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時,會不厭其煩地在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上,留下自己獨一無二的、不容侵犯的氣味。
年年就是他的領地。
是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最珍貴的寶貝。
他不允許任何人覬覦,更不允許這塊領地上,出現(xiàn)一絲一毫屬于別人的味道。
陸嶼川又維持著這個親密的姿勢靜默了片刻,直到他感覺到江年的呼吸稍微平復了一些,才緩緩地松開了手。
“很晚了,”他退后一步,聲音又恢復了往常的溫柔,仿佛剛才那個充滿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男人只是江年的幻覺,“回去休息吧。劍法之事,不可操之過急?!?/p>
江年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腦子還是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陸嶼川的眼睛,只是機械地應了一聲“哦”,然后就同手同腳地,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練功房。
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江年才感覺自己那顆快要爆炸的心臟,稍微安分了一點。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依舊滾燙的耳朵。
指尖傳來的熱度,清晰地提醒著他,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哥哥……好像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不,或者說,是他自己,終于開始意識到哥哥的不對勁了。
他以前總覺得,哥哥對他好,是天經(jīng)地義的。哥哥管他管得嚴,是因為關心他。哥哥喜歡對他動手動腳,是因為他們兄弟情深。
可是……正常的兄弟,會用那種眼神看對方嗎?
會說出“最清楚你身體每一處需要什么”這種話嗎?
會把他圈在懷里,用那種幾乎要把他揉進骨血里的力道抱著他嗎?
江年越想,心里越亂。
他腦子里那堵堅固的認知壁壘上,裂縫“咔嚓咔嚓”地越擴越大,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塌。
他模糊地意識到,哥哥對他的好,似乎真的……和他所理解的“兄弟情”,不太一樣。
那里面,好像摻雜了太多太多,他看不懂,也想不明白的、熾熱又濃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