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怒吼中氣十足,震得整個(gè)山洞都嗡嗡作響。
江年作為被他指著鼻子的直接對(duì)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充滿了暴戾氣息的吼聲,嚇得渾身的毛都“唰”地一下倒豎了起來!
他那雙原本還睜得圓溜溜的、好奇的銀色貓瞳里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水汽。
兩只毛茸茸的漂亮貓耳朵也委屈地、害怕地耷拉了下來,緊緊地貼在了腦袋上。
“喵嗚……”
他發(fā)出一聲又細(xì)又軟的、充滿了驚嚇的悲鳴,像一顆受驚了的毛球拼了命地往陸嶼川那溫暖又安全的懷里縮了縮,恨不得能把自己整只貓都埋進(jìn)去。
就在江年被吼得耷拉下耳朵的那一瞬間。
陸嶼川的眼神徹底地冷了下來。
那雙原本還帶著一絲看戲的、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緒都在頃刻之間褪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冰冷的、宛如萬年玄冰的……殺意。
他甚至都懶得再抬起眼皮去看那個(gè)還在對(duì)面耀武揚(yáng)威、大放厥詞的蕭天一眼。
在他看來,這個(gè)男人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天命之子”,也不是什么“情敵”。
他就是一只……不知死活、竟敢在他面前大聲喧嘩,還嚇到了他的貓的……螻蟻。
一只……馬上就要被碾死的螻蟻。
全世界的安危,比不上他的年年開心。
全宗門的死活,比不上他的年年掉一根毛。
這就是陸嶼川的邏輯。
不講道理且根深蒂固。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重新回到了懷里那只被嚇壞了的小東西身上。
他伸出手,用一種近乎虔誠(chéng)的、無比輕柔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地安撫著那具正在微微發(fā)抖的、毛茸茸的小身體。
他還低下頭,將薄唇湊到那對(duì)耷拉著的、毛茸茸的貓耳朵邊,用一種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輕聲哄道:
“乖,年年不怕。”
“只是一只……比較會(huì)叫的蟲子而已。”
“哥哥馬上就讓它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