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父王的仇,從皇室逼死母妃的那一天起,他已經(jīng)不指望朝廷了。
又或者說,杜家勇不過是個小人物,他的仇人,另有其人。
“懶得進去了。”裴野低聲說了一句,“我送你回去吧!”
時寧點點頭。
時寧上馬車的時候,似有所感,抬頭看行不遠處酒樓。
不其然地對上了一雙深沉的眼睛。
那是站在酒樓頂層雅間里的少年的眼睛。
少年只有十四五歲,一身龍紋黑袍襯得他氣質(zhì)出眾,那深邃的眼眸中,給人一種遠超這個年齡的壓迫感。
時寧微微皺眉,很快收回目光,低頭進了馬車。
裴野察覺時寧的反應(yīng),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隨后跟著時寧進了馬車。
馬車里,時寧沉默了好一會,才問:“剛才酒樓上的少年,你看到了嗎?他是誰?”
時寧其實已經(jīng)猜到那人是誰了,只是跟裴野確定一下罷了。
裴野神色不虞,低頭回話道:“東宮皇太孫,慕北辰?!?/p>
“慕北辰。”時寧低聲重復(fù)了那少年的名字,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寧寧,你在想什么?”裴野低聲問。
時寧搖搖頭:“沒事。你該換藥方了,走吧,我們?nèi)ユ?zhèn)北王府?!?/p>
裴野難得地露出幾分苦相:“能不能不要再喝那些苦藥了?”
時寧愕然:“你怕苦?”
裴野點點頭。
時寧一時間應(yīng)該說些什么。她是完全沒想到,堂堂少年將軍,竟然怕苦。
她考慮了片刻,認真道:“藥還是得吃。裴野……”
裴野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若是你能陪我吃藥,再陪我去騎馬,我就不覺得苦了!”
時寧只能點頭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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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里,都是裴野來接時寧去書院和放學(xué)。
沈星河看到阻止不了,索性就放棄阻止,他也不讓馬車送他去上學(xué)了,而是死皮賴臉地和時寧一起,坐裴野的車。
裴野雖然不情愿,卻也別無他法。
于是,三人開始一起去書院,一起放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