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不難。
難的是,她該如何讓他吃不到的情況下,還在心中惦記著。
水仙緩緩抬眸,怯生生地迎上那兩道審視的目光。
琥珀般的眸子宛如浸過水,濃密的睫羽不安地顫動。
昭衡帝在榻邊坐下,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捏住了被角的一邊。
上一世,水仙沒有讓他掀開。
出發(fā)侍寢前,她被易妃叫去了一旁,說是忠心的奴婢雖然代幸于皇上,但不能面見天顏。
于是上一世的她在承寵的時(shí)候,始終緊握著被衾,甚至連臉都沒露,生怕冒犯了皇上。
這一次,她非但沒有抗拒,反而在被角被扯開的瞬間,輕輕瑟縮了下。
錦被滑落至鎖骨下方,露出更多細(xì)膩如瓷的肌膚。
她慌忙用手臂環(huán)抱住自己,試圖遮掩,但那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在帝王眼中,比坦露更具誘惑。
“怕朕?”。
昭衡帝輕勾了下薄唇。
水仙用力搖頭,又飛快地點(diǎn)點(diǎn)頭:“皇上皇上是真龍?zhí)熳?,奴婢不敢不怕?/p>
“只是不敢怕?”
他的手指修長,帶著薄繭,輕輕拂過她緊抱著自己的手臂,所過之處,激起一陣細(xì)微的戰(zhàn)栗。
水仙眼底瞬間涌起驚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情,猛地向后縮去,幾乎要縮進(jìn)床榻的最角落,將被衾死死地攥在身前,仿佛那是唯一的屏障。
“奴婢忘了娘娘告訴過奴婢,侍寢當(dāng)夜決不能掀開被衾,冒犯天顏奴婢罪該萬死,請皇上責(zé)罰!”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著,仿佛造成了什么天大的錯誤。
“娘娘?”
昭衡帝的眸光驟然一沉,聲音里多了些不易察覺的冷意,“易妃是這么跟你說的?”
“是奴婢失言,不是易妃娘娘說的”
水仙看似還想找補(bǔ),可她的慌亂已經(jīng)暴露了。
昭衡帝眸底掠過一抹薄怒。
易妃求他召幸水仙,竟又敢如此教導(dǎo)他的女人?
讓她畏懼侍寢,甚至視承恩為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