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小朋友,夢該醒了。”
刃牙猛地驚醒,大口喘著氣,眼中還殘留著難以磨滅的恐懼。他看著眼前那張帶著玩味笑容的臉,第一次感受到了徹底的無力感。對方甚至沒有真正傷害他,就輕易擊潰了他的精神。
“你…你到底……”刃牙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滿意了,”凌曜打斷他,笑著站起身,“你總算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了。不過,想找回場子?”他俯下身,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一絲戲謔的“憐憫”:“還早得很呢,小子。今天的學費,記得好好消化。”
這話語比任何嘲諷都更讓刃牙感到丟人和不甘,他咬緊牙關(guān),拳頭狠狠砸在地上。
當晚,新橋區(qū)一家高級烤肉店內(nèi)。
凌曜大手一揮,幾乎點遍了菜單上最昂貴的和牛與海鮮,清酒更是點了最上等的“梵”,仿佛花的不是錢而是紙。
“來來來,烈兄,刃牙,別客氣!德川先生,今晚我請客!”凌曜熱情地招呼著,仿佛白天那場令人恐懼的表演賽從未發(fā)生過。他自己面前,依然是一杯冰鎮(zhèn)的可爾必思蘇打。
烈海王和德川早已習慣他的做派,笑著舉杯。刃牙則還有些悶悶不樂,沉默地吃著肉。
凌曜吃得很快,但每種食物只是淺嘗輒止,仿佛他的樂趣在于“點”和“嘗”,而非“飽”與“醉”。他享受著這喧鬧的氛圍,觀察著眾人的醉態(tài),自己卻始終保持著一種絕對的清醒和抽離,就像一個坐在觀眾席上欣賞戲劇的看客,偶爾下場扮演一個角色,卻從不真正沉迷于舞臺。
酒過三巡,德川和烈都已微醺,開始高聲談?wù)撝穸方绲娜な隆H醒酪采晕⒎潘闪艘恍?/p>
就在這時,烤肉店的大門被嘩啦一聲粗暴地拉開。
一個身材高瘦、穿著破舊囚服、眼神陰鷙的外國人站在門口,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掃過店內(nèi),最終落在了德川光成身上。
“呵呵呵……看來找到了一條大魚。”他說的英語帶著濃重的口音,“這里的老板,德川光成?聽說你很有錢,而且喜歡看打架?”
他的手指異常粗壯,指甲縫里滿是污垢,此刻正輕輕地刮擦著門框,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給我準備一筆錢,再給我找個像樣的對手玩玩?!彼珠_嘴,露出滿口黃牙,“不然,我就把這里的人,一個一個捏碎?!?/p>
店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凌曜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玻璃杯底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看向那個不速之客,眼中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閃爍起孩子發(fā)現(xiàn)新玩具般的好奇光芒。
“哦?”他輕輕開口,打破了死寂,“看來,飯后甜點自己送上門了?!?/p>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