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姑母方才說的不講情面,倒叫我好生疑惑。不知姑母指的是怎樣的不講情面法?”
說著說著,漱玉語氣漸冷:“二郎前些時日在府里大鬧的那一出,姑母當(dāng)真以為我會毫無疑心嗎?”
“既然有了懷疑,我又怎么可能會毫無準(zhǔn)備呢?”
“如今,姑母拿捏著啟兒,便想逼我就范,那我也想反過來問問姑母,二郎的命,姑母還在意嗎?”
“難不成,姑母能真殺了啟兒不成!”
“畢竟,啟兒可是姑母的親孫兒?。 ?/p>
一道驚雷驟然劈過慶平侯夫人的腦海,電光火石間,她混沌的思緒驟然清明。
慶平侯夫人猛地站起身來,衣袖帶翻了案上的茶盞,青瓷碎裂聲中,顫抖的手指直指漱玉,聲音里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啟兒”
“啟兒是大郎的血脈?”
“你們……”
“你們,怎么能如此惡心!”
“惡心!”
剎那間,慶平侯夫人尋不出一個妥帖的詞語來描摹此刻心頭翻涌的萬般滋味。
棄了她的兒子,跟她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侄女兒,不知何時廝混在了一起。
“惡心至極!”慶平侯夫人抬手便要一巴掌落在漱玉臉上。
漱玉抬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生生止住了這記耳光。
“姑母,我也是沒有辦法?!?/p>
“您逼得實(shí)在是太緊了。”
“而大表哥,也實(shí)在是太主動了?!?/p>
慶平侯夫人胸中怒火翻騰,一股腥甜直沖喉頭,幾欲作嘔,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硬生生將那股翻涌的怒意與惡心一并咽下,強(qiáng)自維持著面上的平靜。
冷靜!
她不能被漱玉牽著鼻子走!
“漱玉,你是我當(dāng)女兒一樣養(yǎng)大的,你即便有恨有怨,也不是那種自甘下賤,寡廉鮮恥的女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