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激斗的兩人。
他的手,握著那塊天鳳令牌,閉上了眼睛。
體內(nèi)的“唯劍”心法,緩緩流轉(zhuǎn)。
一種奇妙的感覺,從他握著令牌的手心,蔓延至全身。
他仿佛能感覺到,腳下這座皇城的脈搏,能聽到,遠(yuǎn)處街巷市井的喧囂,能看到,田間地頭,農(nóng)人揮汗如雨的景象。
這就是,龍脈圖。
它不是一張圖,而是這片土地,這天下萬民的氣運匯集。
“嗡——”
靖王手中的軟劍,發(fā)出一聲哀鳴。
他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浩瀚如山岳的力量,從四面八方碾壓而來。
他抬頭看去,晨霧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
太廟上空,天光大亮,隱約之間,他仿佛看到了一條由氣運匯聚而成的巨龍,盤踞在九天之上,正用一雙漠然的金色眼眸,俯瞰著他。
他,不過是這天下大勢面前,一只螳臂當(dāng)車的螻蟻。
“噗!”
心神俱裂的一瞬間,李沐雪的劍,抓住了他露出的破綻。
冰冷的劍鋒,穿透了他的右肩。
靖王踉蹌著后退兩步,跌倒在地。
手中的軟劍,也“當(dāng)啷”一聲,掉落在石階上。
也就在這時,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身穿黑甲的天策府衛(wèi)士,手持強(qiáng)弓硬弩的禁衛(wèi)軍,如同潮水一般,將整座太廟,圍得水泄不通。
沈策一身戎裝,按著刀柄,沉默地站在臺階之下。
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靖王靠著身后的石欄,看著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蘇云,臉上沒有了憤怒,也沒有了不甘,只剩下一種如死灰般的平靜。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慘然。
“天下人……的天下……”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咀嚼這幾個字的滋味。
“好一個……天下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