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們?!?/p>
老朱擺了擺手。
“允炆也好,老四也罷,由著他們?nèi)フ垓v?!?/p>
他看向窗外。
“用允炆去歷練歷練咱大孫,也是好的。”
“這朝堂上,若是沒幾個對手,一輩子順?biāo)?,如何成長?”
老朱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咱的大孫,將來要坐的是這個位子?!?/p>
他拍了拍身下的龍椅。
“這把椅子,光靠咱扶上去,是坐不穩(wěn)的?!?/p>
“得讓他自己,把所有覬覦這把椅子的人,全都打服了,打怕了,他才能坐得安穩(wěn)?!?/p>
老朱考慮得很周到。
這盤棋,他要親自下。
他的兩個孫子,朱煐和朱允炆,都是棋子。
御書房的門合攏,隔絕了外界,只剩下燭火燃燒的嗶剝聲。
他起身。
龍袍下擺掃過金磚地面,沒有聲響。
他在御書房內(nèi)踱步,一步,又一步,沉穩(wěn)而有韻律。
燭臺將他的身影投射在背后的《大明輿地全圖》上。影子很高,覆蓋了輿圖上的山川河流,隨著他的移動而變換,彰顯著這位主宰的權(quán)威。
此刻,這位主宰的心思,卻不在輿圖上。
也不在那些關(guān)系軍民生計的奏報上。
他考慮的,是大明的未來。
是他那個流落在外,剛尋回的皇孫。
朱煐。
這個名字在心底默念一遍,他那顆被朝政磨硬的心,便泛起波瀾。
那孩子展露出的能力,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無論是組織流民,還是應(yīng)對官吏,都顯現(xiàn)出一種政治直覺。
這是一個繼承人胚子。
可現(xiàn)在,對于這個繼承人,老朱擔(dān)心的有兩點(diǎn)。
第一點(diǎn),最讓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