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他喉嚨發(fā)緊。
記憶碎片突然涌上來:暴雨夜,他被外門弟子踹進泥坑,是阿桃用身子護著他;冬日里,她偷了伙房的紅薯,藏在懷里焐熱了塞給他;她彌留時抓著他的手,血把他袖口染透:"寒哥,百花谷的花都開了吧。。。。。。"
"你說等成了修士,就帶我去看百花谷的。"女子抬手,指尖掠過他眼角。
蘇寒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是透明的,能看見后面的霧,"可你后來有了系統(tǒng),有了劍胚,有了要斬的天道。。。。。。我就成了無關(guān)緊要的記憶,對嗎?"
她的聲音里有哭腔,蘇寒卻覺得更疼——比破劫劍胚反噬時疼,比圣體暴走時疼。
他想伸手碰她,手卻穿過她的肩膀,觸到一片冷霧。"不是無關(guān)緊要。。。。。。"他啞著嗓子,"是我不敢記。
每次想起你,就想起自己連個雜役都護不住,拿什么去護更重要的人?"
女子突然笑了,眼淚卻順著模糊的臉往下淌。
她抬手一點,蘇寒識海里炸開畫面:他站在阿桃墳前,懷里抱著半塊玉佩,旁邊是外門弟子扔的酒壇,酒液混著雨水滲進土里;他轉(zhuǎn)身離開時,衣角掃過墳頭的野菊,那是阿桃最愛的花。
"若你繼續(xù)前行,這段回憶就永遠消失了。"女子的身影開始變淡,像被風吹散的煙,"你愿意嗎?"
蘇寒望著她身后的門扉。
門后有更濃的霧,他能感覺到那里藏著關(guān)于鴻蒙系統(tǒng)、關(guān)于共生枷鎖、關(guān)于他為何是荒古圣體的答案。
可他又想起姬九黎說"你放下的,我替你記著",想起她銀發(fā)下那道和他同款的紅痕,想起方才她要阻止他時眼里的慌亂。
"我愿。"他聽見自己說。
聲音不大,卻像錘子砸在灰白世界的墻上,震得霧氣簌簌掉落,"我要查清是誰篡改了因果,是誰把阿桃的死變成系統(tǒng)任務(wù)的血祭材料。
我要。。。。。。"他頓了頓,喉結(jié)滾動,"我要活成能護著重要之人的樣子。"
女子的眼淚突然凝成光點,她抬手接住,輕輕按在蘇寒心口:"那你記著,百花谷的桃花,開得比所有謊話都真。"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化作星塵,融入蘇寒識海。
前方的門扉"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一條鋪滿碎光的路。
與此同時,現(xiàn)實中的聲音突然涌進來——姬九黎的聲音帶著焦急:"蘇寒!
敵人到了!
七道化神境,還有。。。。。。還有魔神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