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煩了,天色已晚,還是不叨擾了?!鳖佈宰⒁獾浇U疲憊的樣子,隨即揮了揮手拒絕道,他本意只是想與她打個照面,可是卻好像莫名其妙的給她加了擔(dān)子。
“明日上朝時,我可以再去問詢江大人。。。”他欲言又止,‘我送您回府吧’這句話卡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如果她是江小姐,他這樣做完全可以,但她是魏王世子妃,他這么說太不合禮數(shù)了。
江綰皺眉,思索著小侯爺他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洛池州攤上了大事?原本她還納悶為什么那么巧就能在破廟碰見陛下,如今看小侯爺?shù)姆磻?yīng),這其中怕不是真有什么蹊蹺,難不成洛池州瞞了她什么?難不成遇刺這事是洛池州找人設(shè)計的?他有這么不擇手段嗎?不會他們第二天就要將洛池州捉拿歸案吧?
“呵,”江綰輕笑一聲,垂下眼簾思考了一下對策,隨即很快抬起頭對上顏言的視線,說道:“有什么麻煩的,你們都是效命于陛下,本世子妃又是陛下的臣子,自然要盡一份綿薄之力,正巧,魏王府打算在城東蓋一座新樓,建成之時還要請陛下賞光呢。”
“小侯爺您深得陛下器重,定然知道,陛下喜歡什么吧,既然你要去找江大人,我又正好有閑給您引路,還請小侯爺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不吝相告啊。”江綰說著,袖袍攤開,邀請著顏言與她同行。
顏言猶豫了一瞬,又覺得好像一起去找江大人也不算不妥,畢竟他是有公務(wù)在身的,隨即他向前兩步,走在了江綰的身旁。
“自然如此?!彼⑽Ⅻc(diǎn)頭,向江綰回應(yīng)道。
一路上,江綰旁敲側(cè)擊的向顏言問了許多關(guān)于皇帝的喜好,本著為新建的‘天字一號’添彩的理由,她就差把皇帝的童年創(chuàng)傷、情感經(jīng)歷都問出來了,如今在她看來,與長平侯世子接觸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顏言還在感嘆他與江綰的關(guān)系終于不再尷尬時,卻沒意識到江綰早已將他劃作了可以獲取免費(fèi)重要情報的工具人。
這也不怪他,從小他的母親就教他要與人為善,但善著善著,似乎同齡人中都不愛與他玩耍了。
好在皇帝器重他,給他高官厚祿,再加上長輩們的口口相贊,讓他在京中的名聲還算體面,為了維持這份體面的名聲,他幾乎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但似乎在江綰這里,他對他自己的‘好名聲’追求的要比在別人那里更加迫切些。
行至‘江伏山’的住處,竹溪輕輕的叩響了門,聲音是有規(guī)律的,里面的人自然懂。
半晌,洛池州推開了門出來迎接,見到江綰時他是欣喜的,但下一瞬間看見了江綰身旁的顏言時,他是有些嫌惡的。
這細(xì)微的表情自然被顏言捕捉在了眼中,他如今又覺得,與江綰同行,似乎有些不妥了,不然人家弟弟為什么這么看他。
“朝堂之事,我一個婦人不便參與,既然小侯爺已經(jīng)找到了江大人的住所,那我就先告退了?!闭f著,江綰轉(zhuǎn)身就想走。
洛池州不明白,他就差把宅院地基畫出來上交給吏部了,認(rèn)識字的都能找到吧,這長平侯世子生長于京城,怎么可能找不到他的住所呢?難不成是他對江綰圖謀不軌?
“我送你。”說著,洛池州就向身后的書童使了個眼色,書童立即進(jìn)屋翻找披風(fēng)去了。
“不必了,小侯爺是為圣上遇刺之事而來,期間發(fā)生了何事,弟弟你該如實(shí)相告啊?!苯U意有所指,看向洛池州時故意冷下了臉,她的本意是在提醒他不管真相如何,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應(yīng)該明白的。
但在洛池州這兒,江綰這段話卻讓他有些不明所以,她是在懷疑他對那晚的事有所隱瞞嗎?合著他們兩個都那么親密無間了,他在她眼中都還是個外人,這語氣這態(tài)度,瞬間讓洛池州有了一種他被人嫖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