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瑤抽泣著站起了身,對著江綰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她趕緊走吧。
誰知江綰剛退出屋內(nèi),就聽見了里面圣上的聲音:“你如今尚在孝期,又身子孱弱,先好好休養(yǎng),改日朕再來看你?!?/p>
她聽后輕笑一聲,裝作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向院外緩步走著。
原來圣上是為了她而來,皇恩浩蕩,竟是蕩到了她這里。
一回到馬車上,江綰就與已經(jīng)醒來的魏成安對上了視線。
“圣上說什么?”魏成安焦急道,他湊近江綰,昏迷了一日一夜的口氣很不好聞,讓她不由得向后側(cè)了側(cè)身子。
“圣上什么也沒說?!苯U搖著頭回避道。
“那魏瑤呢?!她總不能。。。。。?!?/p>
“魏娘娘如今自己都自身難保。”江綰悄聲打斷道,“我親耳聽見的,圣上都進(jìn)了她宮里了,又說她在孝期,改日再去看。。。。。?!?/p>
“這個廢物!”魏成安突然暴起,一把將桌上的茶碗拋向了窗外,連江綰都被嚇了一個激靈。
茶碗不知道就這么砸到了路邊誰的身上,她有些呆愣地看著他,心中忽的響起了一道聲音:魏王府不能待了,不然,就把魏成安除掉。
“稍安勿躁,我今夜去找江伏山再說說,你回府上好好休息,千萬別因此氣出病來?!苯U努力扯著嘴角安慰道。
魏成安一屁股坐回了被子堆里,沖她白了一眼,隨后沒好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
深夜,江綰在魏成安的目送下,‘正大光明’的從偏門走出了府,去了‘江伏山’的住所。
馬車剛行駛到門口,書童就似是早已等候多時般,候在了門柱旁。
江綰下了車,二話不說就推門走進(jìn)了里屋。只見室內(nèi)燭光通明,洛池州正端坐在案幾前,提著毛筆不知道在書寫些什么。
“一個沒用的藩王后代再怎么著也難以承襲爵位的,他若是有封地有兵力還好說,什么都沒有又不得圣上喜愛,你找我也沒用?!甭宄刂萏ь^看了她一眼,又繼續(xù)低頭書寫了起來。
江綰走近他,低頭瞟了一眼他在寫的東西,看起來是關(guān)于灤城異動的。
“這鎮(zhèn)壓異動的人選。。。。。?!彼袅颂裘迹戎宄刂莼卮?。
“能領(lǐng)兵的還能有誰,襄王和吳子言之中選一個唄?!彼查g張開手掌蓋住了所寫的奏章,江綰看著那骨節(jié)分明的掌背,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吳將軍尚在遠(yuǎn)東,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吧?!彼D(zhuǎn)身撐起下巴思索道,這吳子言就是顏言的堂兄,也是大昭最鋒利的寶劍。
吳家是新秀,依著長平侯夫人幾十年堅(jiān)持不懈的在名利場上游走,他們才剛剛伸腳踏進(jìn)了老貴族的圈子。不過吳子言雖然軍功赫赫,但卻不善交際,到現(xiàn)在他在京中還是個迷一樣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洛池州有些不可置信,“你什么時候成了襄王一派了?”
“哈,他?”江綰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那個她說有惡金就屁顛屁顛跑去冉川的蠢蛋,不禁笑出了聲。
“你說,若是能讓魏成安跟著襄王殿下一起撿個便宜,那這詔書,也就不得不下了吧?”江綰轉(zhuǎn)身對上洛池州的視線,語氣有些激動的問道。
洛池州被她大膽的設(shè)想問的有些發(fā)蒙,他眨了眨眼睛緩神道:“你確定是。。。。。。撿個便宜?”
“死了不就更要追封了么?”江綰連忙接話,她等的就是這句。
洛池州一時語塞,他思索半晌,還是開口道:“我如今是正大光明的圣上一黨,若是舉薦襄王前去鎮(zhèn)壓,一旦被懷疑,你我都得完啊。”
他可不是不想讓魏成安死,只是圣上親近他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因?yàn)樗谋尘扒灏祝绻B這都保證不了,那清白的背景,反倒會成為他的弱點(diǎn)。